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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座放在陽台的搖椅上,Legolas看著外面沐浴在陽光下的景象。

搖著、晃著,座下的木搖椅,只要身體微微使力,它就開始搖晃起來。

涼爽的海風吹來,只要仔細聆聽,也可以聽見風所帶來的海浪聲。

他想起幾天前,他請Aragorn帶他到海邊去。

嘩沙~嘩沙,浪濤捲起,向石岸拍打去,起落聲強大而有節奏,水與石頭撞擊的聲音,有如也在撞擊聽浪者的心,想將那令人難過的思緒一點一滴蝕去。

藍天,碧海,翱翔的白鷗,海面上波光粼粼,有如閃亮的魚鱗。曾經讓自己渴望不已的海洋,就在自己眼前,他們一起站在崖邊,望向那無邊際的藍色水域。

海風吹來,迎著風,他閉上眼,感覺海風的吹拂,聆聽著在他周圍的聲響。風的呼聲,海鷗的鳴叫,以及崖下海浪拍打的聲音,他希望自然的力量,撫平心中的繁亂與沉重。

他一直都沒有讓其他人知道,讓他心繁重的原因。

海洋牽動了他的回憶,他想起了曾經為了他所摯愛的人,他忍下了對海洋的渴望,只為了,想感覺到他的愛還在他的身邊,直到那個人逝去。然而,摯愛的死幾乎讓他心碎,即使渡海西去,身處在那無憂無慮的海外仙境,他的心,只有思念。

記憶的封印,就在他傾盡體內的力量射出那支藍色光箭時,封印也就此破碎。當箭矢離弦時,全身的力量彷彿都被抽離,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那條魔龍的手臂向他揮了過來,將他擊飛出去,撞上一根石柱,那一剎那,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就陷入昏睡了。

過去數千年的記憶,開始自腦中湧現,他的家…他的父親…與黑暗勢力的對抗…至尊魔戒…遠征隊…以及…他所愛的人類牽著精靈公主的手,在那白色之城舉行的婚禮,他則默默離開人群,在遠處獻上自己的祝福。

他愛Aragorn,真的很愛,他願意為他付出一切,甚至要他付出性命他也再所不惜。

他曾經以為,他們的未來會是幸福的。

那個時候,當Aragorn向他訴說愛意時,他覺得Aragorn只是把自己當成代替品,遊俠只是把他捨棄的愛情投射在同樣身為精靈的他,他只是成為另一個精靈的替身。他完全沒想到,這個結識多年的好友竟對自己有這種不尋常的感情,這讓他感到震驚,然而不可否認的,這個人類的確擁有相當的魅力,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令人動心。

『我很明白我自己在做什麼,我愛你!』

我愛你,多麼簡單的一句話,卻也因為這句話,讓他交出自己的心。

從那一天起,他開始覺得這趟旅程可以很輕鬆,他嘗到被愛與愛人的滋味,多麼甜美啊!白天,他將自己的心力放在遠征隊上,夜晚,他和他的情人緊緊靠在一起,他們親吻與擁抱,互訴著對彼此的愛意,享受愛情的甜蜜。有時候,他會唱歌,Aragorn躺在他的懷裡,他溫柔的唱著,唱著那首只為他的情人而唱的歌。

他曾為了Aragorn差點心碎而死,就在前往Halm’s Deep的途中,Rohan人民的遷移隊伍遭到半獸人與座狼的攻擊,在那場激烈的戰鬥中,Aragorn被座狼拖下懸崖,被滾滾河水沖走了。失去摯愛的傷痛與絕望撕扯著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達Halm’s Deep。Aragorn是個非常強悍的人,就連面對為數眾多的強獸人他也未曾畏懼,面對那些狼騎士時Aragorn奮勇殺敵,那些敵人根本無法傷他一絲一毫,他不相信他的情人會就這樣殞落了。

直到矮人興奮的大喊,喚醒了他。Aragorn回來了,而他所迎接他的第一句話︰「Le ab-dollen。」他打量了一下歷劫而歸的情人,「你看來真糟糕。」他把Aragorn掉落的項鍊送還給他。「Hannon le。」Aragorn看著項鍊一會兒後,將它收進口袋中。

就在那一刻,他很想掉淚,不知是為了Aragorn平安歸來,或是別的原因。隨後,Aragorn將他帶到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緊緊的將他抱在懷裡,「對不起,讓你這麼擔心,我回來了!」當他聽見這熟悉的嗓音時,他的眼淚徹底潰堤。


「那我就和他們死在一起!」

在Halm’s Deep,他與Aragorn發生相識以來最嚴重的一次爭執。他開始害怕失去,三百多人要打贏一萬名半獸人,多麼渺茫的希望,他們能打贏這場戰爭嗎!他們可以活下來嗎?

但是…

「永遠都有希望!」

當Aragorn對那孩子說出這句話時,他也聽到了。

是啊,他應該相信Aragorn,自己一路跟隨著他,他也總是相信Aragorn所做的每一個決定,然而這一次,在這種關鍵時刻,他卻潑了他一頭冷水,是自己太不應該了。

「原諒我,我應該相信你,你總是帶領我們走向正確的道路!」當Aragorn為即將到來的戰爭做準備時,他將他的劍拿給他,向他道歉。Aragorn拍了拍他的的肩,微笑著道:「這沒什麼好原諒的!」他也將他的手搭上Aragorn的肩。不管這場戰役結果如何,他會一直陪著他的情人,直到最後。

這場戰役,他看見許多族人在自己面前倒下,領軍前來的Haldir,也在這場戰役中獻出鮮血,與其他族人躺在瀰漫著血腥味的城牆上。永生不死的精靈,知道了什麼是死亡。這讓他清楚的知道,萬物都會凋零的一天,尤其是人類,他們的生命和精靈比較起來,有如流星般一閃而逝,而他愛上了一個人類,總有一天,他的情人也會衰老,然後死去,剩下他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孤單的活著。不論他和Aragorn有多相愛,他們終究必須面對這樣的別離。永生,對他而言,是悲傷,只會剩下思念。


在Halm’s Deep的戰爭結束後,Aragorn和他談論起死亡。「到時候,我會笑著和你道別。」他悲傷的微笑著︰「我早就知道我們愛情的結局,看著你死去,雖然令我心痛,但是,我愛過,幸福過,這一生就已足夠,即使你不在我身邊了,你也會一直活在我的心裡,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懷念你,我不後悔這段感情!只是,我不希望這個時刻現在就來到,我想和你在一起,直到你年邁老去,讓我看著你躺在舒適溫暖的床上安祥離去,而不是現在,在冷酷無情的戰場上。」

愛一次,就夠了吧!一旦交出了自己的心,他就已無法再去愛其他人,這是他所選擇的路,他心甘情願為他此生唯一的愛付出一切。愛情啊,真是讓他既快樂,又難過。

那一天,當Aragorn將他抱上了床,他明白Aragorn想對他做什麼。不只是心,Aragorn渴望佔有他的身體,他想得到自己的一切,而他也願意將自己完完全全交給他。

就在兩人即將結合的那一剎那,Aragorn卻停下來。

「還不是現在。」Aragorn拉起放在一旁的棉被蓋住自己赤裸的身體,手掌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我要把它當成一件禮物,當所有的戰爭都結束後,我要和你到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地方一起生活,到時候我要用這件禮物,慶祝我們新生活的開始。」

屬於他們的新生活,是啊,等到這一切都結束了,他們就自由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兩個人可以盡情享受愛情,享受只有他們兩人的生活。他好期待,他迫不及待這一切快點結束,他要和他的至愛在一起,他們的未來一定會是幸福的!

只是,當遠征的任務完成後,他們並沒有用到這份禮。

一切都起因於他無意間聽到的,巫師與Aragorn的爭執。

「Aragorn,你不能這麼做!」巫師大聲的喝令即將成為人皇的遊俠。

「我愛他,我只要他,Gandalf,請你不要干涉我的感情。」Aragorn只是平靜以對。

巫師只是沉沉嘆息著,他勸道:「Aragorn,你即將成為人皇,而你也是Númenórë的最後一人,你必須讓你高貴的血統延續下去,這是你的義務,也是責任,但是你所愛的那個人,他無法承受皇后之名,更無法為你產下繼承者。」

「我不在乎這些!」遊俠只是淡淡的回應巫師,他似乎是豁出去了。

「但是Gondor的人民在乎!」巫師似乎是被激怒了,他毫不客氣的對遊俠吼著:「為什麼我要對你說這些,因為我不想看見Gondor的王被他的子民唾棄!Aragorn,你認為Gondor的人民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這一切,你要讓你所愛的人終日活在他人的閒言惡語之下嗎!你以為你們真能過的幸福嗎!」避開遊俠憤恨的眼神,巫師絲毫不留情的勸諫,「Elrond王已經率領他的孩子與子民往這裡來,其中,也包含他唯一的女兒。Aragorn,你的選擇,只會讓你們三個人都遭遇不幸,難道你已經忘記暮星為你的犧牲嗎?難道你已經忘記你們之間的感情嗎?」

「Elessar,請你仔細的想想,你的決定將傷害多少人?你不能只顧著眼前而不考慮將來,現實是殘酷的,事情絕不可能如你所想的簡單!」巫師語重心長勸道,甚至刻意使用預言中屬於遊俠的王者稱號。

一瞬間,巫師與遊俠之間沉默下來。

半响,遊俠開口出聲,「我已經完成我的使命,所以,我有選擇的權利,關於Arwen,我會向她坦白,請她渡海離去。還有,我絕不做違背自己心意的事情,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選擇放棄王位,這就是我的決定。」

說完,遊俠冷漠的轉身離開,留下一臉錯愕的巫師。

「難道你不明白你的決定只會讓所有人痛苦嗎!」巫師又氣又怒的吼道,那話語迴蕩在空氣中,也迴蕩在他的心中,久久不散。

那一刻,他瞭解了,如果遊俠的決定只會讓所有人痛苦,那麼自己就是造成所有痛苦的根源,也會毀滅摯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榮耀。

所有的痛苦,就由自己來背負吧!他只希望他所愛的人,可以得到幸福。

分手,是他不得已的決定,成為人皇的Aragorn,國王的義務是絕不容許他們兩人相守在一起。

還有,那位為愛放棄永生的精靈公主,也在那裡。


「我愛你…我當然愛你啊…」

有Aragorn這句話…就夠了,真的。

在加冕典禮後,他不再出現於人皇的生命裡,既然選擇放棄,就要斷得徹底,這對所有人而言都會是好的。

往後的歲月,每當他思起這段感情,他總是攀上Ithilien最高的樹,遙望人皇所在的城市。其實當初他可以自私一點的,他明白Aragorn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只要自己一開口,Aragorn願意為他做任何事。但是他辦不到,一旦他做下這個自私的決定,他的確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然而,他也會傷害許多人—Gondor的臣民與放棄永生的暮星,甚至讓Aragorn失去屬於他的榮耀,被他的臣民所唾棄。所以,他決定離開,從此不和他所愛的人類見面,因為就算見了面,那只會讓兩人的心更痛罷了!

黑暗潰敗後,邪惡的勢力並非完全被消滅,大地並沒有得到完全的和平,人皇還有許多必須擊敗的敵人。即使決定不再見面,但是每當得知人皇要出征時,他總是忍不住騎著他的白駒,偷偷跟著行軍隊伍,為每一場戰鬥獻出自己的力量。不為什麼,他只是想守護他的至愛。等到戰爭完全結束了,他才靜靜的離去,他曾經說過的,他要看著Aragorn躺在舒適溫暖的床上安祥離去,而不是在冷酷無情的戰場上。

他不知道時間已經過了多久,因為時間對他而言已是毫無意義。

某一天,他聽見了Aragorn呼喚他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是多麼的虛弱無力,一股不祥的預感在他的心中浮現。

數天後,他從族人的口中得知了人皇逝世的消息。

他前往白色之城,去見Aragorn最後一面。

站在人皇的陵寢中,他看見他的摯愛躺在那裡,平靜的沉睡著。他強忍著淚,微笑著輕撫那張蒼老的面容,烙下一個深摯的吻,沒有哀慟欲絕的哭泣,因為他對他深愛的人類說過,他會笑著送他走,縱使心中的哀傷再強烈,他也要忍著。

這片大地已經沒有令他掛念的東西了,他不再抗拒海洋的呼喚。他在Ithilien造了艘灰船,揚帆前往Anduin,他的渴望得以實現,與他的矮人好友一起渡海西航。

然而他明白,即使身在那祝福之地,他的心,也依舊不快樂。

倘若愛過,幸福過,他的生命中就已無憾,他才發現,說出這句話很容易,要做到,其實很難。

每當踱步到了海邊,他總是望著東方,望著摯愛的長眠之地,他回憶著過去兩人所經歷的一切,以及他們的別離。

思念可以是糖蜜,讓自己覺得快樂,它卻也是一種毒藥,讓自己感到痛苦。

他曾經試著去遺忘,卻得到相反的結果。因為,越是要自己不要去想,心中的思念反而更加滋長。昔日兩人相處的甜蜜,曾經讓自己覺得幸福,當他閉上眼時,他感覺到彷彿他的摯愛還陪在他的身邊,Aragorn的氣息、Aragorn的溫暖依舊圍繞著他,他甚至還可以聽見Aragorn在對他說話。

但是最後,那些回憶反而像利劍刺著自己的心,痛得自己落淚不止,因為當他睜開眼睛時,他發現他所深愛的人已經不在了。幻想總是甜蜜的,而現實令他心痛,他好想念他,他好想回到過去重溫那段美麗的時光。

然而,在父親的面前,在朋友面前,他總是隱藏自己的悲傷,強顏歡笑,裝作一臉快樂無憂的樣子,他不希望讓別人為他擔心,只有在自己單獨一個人時,他才敢哭泣;淚水濕了又乾,乾了又濕,他獨自一個人品嘗著回憶的痛楚。懷著只剩下回憶的心,他徘徊在幸福與傷痛之間,這段戀情著實令他刻骨銘心。

如果當初自己沒有提出分開,他們一起隱匿山林,陪著他的摯愛共度餘生,那麼他們的結局又會是如何?

人皇捨棄了權勢,拋下了他的臣民,只為了愛一個精靈王子,在眾人的悠悠之口下,王的名聲敗壞,被怒罵,被踐踏,然後在史冊上,被記上拋國棄民的罪狀,而他就是兇手,一個媚惑王的無恥精靈。暮星會心碎,因為愛人別抱,讓她痛苦萬分,Rivendell的精靈王會不會一怒之下,將劍鋒指向自己的父親,讓好不容易可以休生養息的土地再次不得安寧,也讓父親蒙羞。

他不管自己會如何被處置,但是看見心愛的人遭受唾罵,這絕對不是他樂意見到的;為了保護情人,他選擇分離。

他用自己的生命來懷念他所擁有過的感情,他覺得自己其實是幸福的,因為,Aragorn愛他,他還記得Aragorn對他說過的話—即使分離,我的心,依舊只屬於你!

當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漸漸的,他的淚不再流了,他的心不再痛了,長久累積下來的悲傷,已經讓他麻痺。他明白現實是殘酷的,唯有閉上眼,他可以看見摯愛的微笑,可以感覺到從前的甜蜜,就讓那笑容永存於他的心,直到永遠沉睡的那一天吧!


得到了重生,他想不到,他的摯愛,這一次是以精靈的姿態與他一起降臨在這個世界。

兩人的重逢,是在屬於精靈族的森林—Elven Forest,他與Aragorn再次認識彼此,也再一次相戀,Aragorn還帶著他,一起踏上歸鄉的旅程。

Arwen也在那裡,陪著他一起成長,待他如手足。

「搖啊搖~搖啊搖,星辰之后在雲霄。
搖啊搖~搖啊搖,小小綠葉樹下飄。
搖啊搖~搖啊搖,暮星帶你上天際,
看見伊爾碧綠絲在微笑! 」

身體隨著搖椅擺動,Legolas隨著搖動的節拍輕聲唱著。

這是在孩提時代,他與Arwen一起唱的歌。

記得在他還是個孩子時,他很喜歡在屋外的一座鞦韆,每當他坐在上面,Elrohir、Elladan和Arwen會在背後幫他推著,讓它可以蕩得更高。Elrohir和Elladan有時會向他惡作劇,他們會非常用力的推他,他因為鞦韆蕩起的高度太高,而害怕得哭了;所以每當他想玩鞦韆時,他很不喜歡他們站在身後。他最喜歡讓Arwen幫他推高,Arwen總是輕輕的推他,而他坐在上面隨著鞦韆搖擺,笑得很開心。Arwen一邊推著他,一邊唱著歌,而他也會附和著唱,他們一人一句接著唱,這首歌,就是他們一起玩時最常唱的一首。

孩提時的自己很愛玩,也很喜歡向人撒嬌,也許是因為親人都不在身邊的緣故,Elrond一家都把他當真正的家人般寵愛,所以他在他們身上尋求親情的慰藉,來撫平自己孤身在外的害怕與寂寞 。

他總是喜歡喊Arwen的名字時在後面加個姊姊,因為Arwen比他年長許多,而且這麼喊他也覺得很開心,而且他們的關係也會變得更親近。他就著麼叫她至自己滿二十歲時,Arwen要他直接喊她的名字,省略稱謂。

Arwen告訴他,他已經長大,不再是個孩子了。

從那一刻起,他開始擺脫過去的幼稚,學著獨立,也和其他住在森林裡的族人們一樣,肩負起守護森林的責任。

直到Aragorn的出現,讓他嘗到愛情的甜美。

在歸鄉的那一天,Arwen告訴他,她衷心祝他們幸福。

他愧疚的向Arwen道歉,因為他搶走了她的快樂。

Arwen只是像小時候一樣溫柔的摸著他的頭,微笑著對他說,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事。

他帶著Arwen的祝福與約定,和Aragorn一起離開森林。

如果Aragorn有著從前的記憶,那麼Arwen也一定知道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也許早在他還沒有被送到森林去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

然而,Arwen卻從未透露隻字片語,只是溫柔的、親切的和他一起生活。他由衷感謝Arwen,她為他做了許多事,而他唯一能做的,卻只有向她說聲謝謝,以及遵守他們之間的約定—得到幸福。

得到Arwen的諒解後,他以為,他和Aragorn從此會快快樂樂的在一起。

直到回到他的家鄉—Heine,一切都變調了。現在,他終於明白為何父親當初極力反對兩個人的戀情,因為父親不希望他的孩子再次承受心傷。

為了守護他的家,為了守護最重要的人,他決定獻出自己。地下遺跡的封印被解開,Heine陷入被毀滅的危機。

他引導出那股出生時被賦予、潛藏在自己體內的力量,化為箭矢,保護了他想要去守護的人,而自己所得到的,是一段長久的沉睡與前生的記憶。如夢似幻的甜蜜,分手時掙扎的痛苦,以及深深的思念;想要想起的,不想要去想起的,隨著體內力量的解放,開始湧現在腦海裡。

他記得,當他醒過來睜開眼,他看到的,是Aragorn那張削瘦憔悴的臉。當Aragorn看見他醒來時,他做的第一件事,是緊緊擁抱他,「你醒來了…你終於醒來了…」他聽見Aragorn不斷喃喃說著,語氣中帶著哽咽。

有了從前的記憶,卻讓他開始覺得恐懼,Aragorn對他的愛是如此的深,他的摯愛就陪伴在他的身邊,現在的這一切不都是內心一直最渴望的嗎?他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不是嗎?

但是,他不知道現在的這一切是虛幻的夢境還是真實的,他害怕再一次承受失去摯愛的痛苦。

就是因為有過經歷,他了解那種被悲傷與思念纏繞的苦楚,他懷疑這一次他們的愛情是否會有個美好的結局。自從兩人相遇以來,Aragorn再一次讓他嘗到愛情的甜蜜,他無微不至的呵護,總是讓他覺得溫暖,每當兩人親吻和擁抱時,他感到無比的快樂和幸福,他享受著Aragorn對他的愛,也回予相同的感情。

可是,這樣的幸福會持續多久?他現在已經完全沉溺在Aragorn對他的愛,也承受不了任何的變卦,他甚至害怕自己只要一眨眼,所擁有的一切將化為泡影。

大海曾是精靈最渴望的地方,大海,也是讓精靈能忘卻一切的地方,為什麼此時自己的心依然如此繁亂沉重,他真想忘卻一切,回復到回到Heine之前,兩個人一起快樂旅行的日子,然而過去、現在的所有記憶縛住他,讓他覺得好累,而且錯亂,他被壓得喘不過氣來。

「Tell me babe. How many do I shed my tears.
究竟還要流多少淚
Every Heart . Every Heart is not a gentle yet.
Every Heart 才能坦率面對自己
Shall I do. I can never say my loneliness
倘若可以對誰傳達心意
Every Heart doesn' t know so what to say oh what you do
Every Heart是否就能獲得滿足呢

I was afraid of darkness cause I felt that I was left alone
害怕漫長漫長的夜晚
so I prayed for help to the distant million stars
我向遠方的星辰祈禱

Round and round the planets revolve round the sun
在不斷流轉的時空之中
And we always seek after love and peace Forever more
我們都在尋找真愛
Growing and growing woe baby we can work it out
因為想變得更堅強
Look up at the sky . Every Heart is shining all today.
今天也要仰望高高的天空 」

Legolas重重的嘆著氣,希望藉由歌唱來抒發苦悶的情緒。也許是過去被思念與悲傷折磨的太久了,他曾經深深渴求的東西,如今卻是唾手可得,這麼容易就讓他得到他渴求的東西,他反而感到深深的不安。

他是真的怕了,極度的害怕失去。

「Show me now. What kind of smile do I come across.
究竟要遇到什麼樣的笑容
Every Heart. Every Heart can take a step towards the dreams.
Every Heart 才有勇氣走向夢想
All of us what to take a lasting happiness
人總是在哀傷的彼方
Whenever you feel sad. I wanna hold you and give you a sound sleep
懷想著幸福入夢

Someday Every Hearts gonna feel and easy
We have peace of mind
Someday all the people find the way to love
但願有一天,每一個靈魂都能獲得平靜

Goes and goes the time goes on we are not alone.
在不斷流轉的時空中我們並不孤單
We live on together and we will find some precious things.
我們活著並發現珍貴的事物
Sometime we will smile sometime we will cry somehow.
有時歡笑有時哭泣
Don't forget believing yourself ~ Tomorrow’s never die
別忘了相信自己~未來永不凋謝 」

低沉的歌聲驀地從Legolas背後傳來。

Legolas有些驚訝,他愣了一下。

不過,他淡淡一笑,接著唱下去,而那道低沉的聲音也與他一起合唱:

「There is the warm heart places on my mind
In my earlist day’s there and it’s so sweet.
在心中記憶的角落,有個溫暖的地方 so sweet
There are many stars they have talk with me so kind
They say yes always time’s a friend of mind so shine
星辰們敘說的未來總是燦爛動人 so shine

Round and round the planets revolve round the sun
在不斷流轉的時空之中
And we always seek after love and peace Forever more
我們都在尋找真愛
Growing and growing woe baby we can work it out
因為想變得更堅強
Look up at the sky . Every Heart is shining all today.
今天也要仰望高高的天空

Goes and goes the time goes on we are not alone.
在不斷流轉的時空中我們並不孤單
We live on together and we will find some precious things.
我們活著並發現珍貴的事物
Sometime we will smile sometime we will cry somehow.
有時歡笑有時哭泣
Don't forget believing yourself ~ Tomorrow’s never die
別忘了相信自己~未來永不凋謝 」

當歌曲結束,彼此之間沉默了。

半响,Legolas首先打破兩人之間的寂靜。

「你不再多睡會兒嗎?」

「已經休息得很夠了。」Aragorn柔聲應道,他走到Legolas的身邊,蹲了下來,並握住他的手。

「我聽見了你的歎息聲,你有心事嗎?」

Legolas聽了,只是輕笑出聲,不過笑聲中帶了些苦澀。Aragorn深邃的眼好像可以把他給看透,讓他想瞞也瞞不過,而他也不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

也罷,把他的心事說出來吧,這會讓他輕鬆一點。

「我只是…Aragorn,你知道麼,現在所有的一切,包含我們過去所經歷的、以及現在我和你之間的幸福,我一直覺得,它只是一場美夢。」望著蔚藍的天空,Legolas感嘆問道。

「吾愛,你想得太多了,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Aragorn低沉溫柔的嗓音回答道。

看著眼前的情人,Legolas記得,很久以前,兩人曾有這樣的一刻,既溫暖又安心,但是,這份幸福卻是短暫的。「這樣的美夢,可以維持多久呢,但願我永遠都不要醒來。」他的心中,一直存在著不安定感。

「Legolas…」Aragorn覺得不安了,自從Legolas醒過來後,他覺得Legolas彷彿變成另一個人,變得沉默、安靜,甚至…憂鬱。「這不是夢,現在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你我這份幸福會一直都在,永不消失!」緊緊握住Legolas的手,他給Legolas一個肯定的答案,也給予他堅定的信心,這也是一個承諾,而且,只給他最深愛的精靈。

「會一直都在…真的嗎…」Legolas露出一絲苦笑,歎息說道:「那是多麼長久啊…我能擁有嗎…」他覺得自己的聲音在顫抖,「曾經,我以為擁有幸福,可是,最後我卻選擇擁有悲傷……我看著他牽著另一個人的手舉行婚禮,我在一旁…默默給予他祝福,即使我們無法在一起,我依舊忍下自己對海洋的渴望,只為了感覺到他依然在我的身邊,直到他死去。然而,我的願望實現了,而我的心,只有思念與傷痛…」

聽了,Aragorn的臉色不禁一沉,他知道令Legolas悲傷的人是誰。

看來,他的情人已經想起過去的一切。

是的,如果當初,他堅持自己的決定…

「即使他不在了,你還是愛著他嗎?」懷著極為複雜的心情,Aragorn開口問道。

Legolas點點頭︰「是的。」

「為什麼?」Aragorn為這個答案感到心痛,現在的Legolas依舊被過去的記憶困擾著,甚至讓他產生不安定感。

Legolas深深吸了口氣平復自己的情緒,他緩緩說著:「這是我愛他的方式,我做出分手的決定,因為我知道,即使我們無法在一起,而我們依舊心繫著彼此。他有他的使命及義務,我不能害他失去他擁有的一切,我不能讓他的臣民對他感到失望,我知道他愛著我,這就夠了!」

「這就是,讓你離開他的理由麼?」聽完這些,Aragorn忽然有一個衝動,他想狠狠的用自己的嘴堵住情人的來做為懲罰,他愛他,也恨他,恨他的傻,恨他逼迫他去接受。因為人皇的血統,王位繼承者的使命,他所摯愛的人為了替他保有王的權力與榮耀而離開他。當初他不願意去接受那份權力,因為他知道權勢根本給不了他幸福,反而讓他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Legolas,那你愛我嗎?」這樣的問題忍不住脫口而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問。

澄藍的眼眸對上灰色的,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消失,一抹微笑蕩開,「你知道的,不是嗎?」因為,從前我所思念的你,如今又站在我的面前,我們甚至又像以前一樣,愛上了彼此。

「Legolas,那你又在害怕什麼?」Aragorn覺得自己的情緒快要崩潰,他甚至開始覺得自厭。

「我害怕,現在我所擁有的幸福,會像流星般一閃而逝。也許是我太貪心了,我想擁有更多更長久的幸福,我不想再嚐到失去摯愛的痛苦,也許我應該自私一點,將我想要的愛完完全全據為己有,我想要我所愛的人,只屬於我一個人的。」Legolas釋然一笑,他感覺心中的沉重與繁亂減輕不少,向Aragorn說出心中的不安後,他覺得自己變得輕鬆了許多。「我像個傻瓜,對不對?明明現在自己所擁有的生活是如此平靜美好,我的心裡卻還在害怕那些不真的事情,讓自己徒增煩惱。」

「Aragorn,你知道嗎,愛可以使人勇敢,人在面對危難時,會寧願犧牲自己,也要保護最愛的人,因為你無法忍受自己的最愛受苦,你沒有勇氣面對至愛之人的死亡。從前我會選擇分離,是因為我無法想像日後人們對我的至愛的指責,讓他面對那沉重的言難,而一切起因於我,我會深深的痛恨我自己。其實,當我聽見他說,他願意為了我拋棄一切,那時的我真恨不得立刻拉著他遠走,但是,我終究還是做不到,因為,我不能這麼做,我絕不能自私,而讓許多人傷心。」

「你現在…還是沉浸在過去的痛苦裡嗎?」看著Legolas的笑容,Aragorn覺得自己的心崩潰了,他緩緩伸出雙手,將Legolas擁入懷中:「倘若這是你真正的希望,那我也是如此啊!」他緊抱著懷中的精靈,想起了過去,彼時分離的景象又浮現在腦中,「當初我會接受你的決定,是因為我愛著你,我認為,如果你覺得那麼做你會覺得快樂,那麼即使心再怎麼痛,我都會樂意接受你的選擇,因為,我不想看見你痛苦,但是,我們卻是擁有同樣悲傷的心境,我一直祈禱能與你相見,直到我的生命即將逝去的最後一刻,我是多麼渴求能見你最後一面,但是,你卻沒有出現。所以這一次,當我們尚未相遇前,深深的思念驅使我去尋找你。」

「Aragorn…」Legolas覺得心重重被擰了一下。

「你知道麼,為了與你再次相遇,我找你好久…好久…只為了想再見到你。」Aragorn的雙手握得更緊,他感覺著對方手掌的溫度,他所深愛的精靈又回到他的身邊了,「我一直走著,尋找著,我相信你也在這個世界的某一處,在我旅行的那一段時間,我呼吸著空氣,看著我身在的地方,充滿著美麗與祥和,我感覺到自由,無拘無束的快樂,在我的身邊,沒有任何事物可以約束我想去任何地方。我徜徉在這個世界中,有時候,我竟然恨起了你,我恨你為什麼要我接受人皇的冠冕,權力根本無法給人幸福,它只會使人失去自由,讓接受權力者背負沉重的責任,我被束縛在王位上,我必須保護我的國度、我的子民,我無法再像從前當遊俠時那樣自由自在,它也讓我的摯愛離開我,我根本什麼也沒有得到,只有不斷的失去。」

看著Aragorn,Legolas沉默不語。人皇與精靈王子,他們的故事結局是分離,而他們也面對同樣的悲傷,原本以為自己的決定是替對方著想,為了自己最愛的人而願意犧牲自己,但是到最後,誰也沒有得到幸福,只有得到遺憾。

看著眼前的情人不說話,Aragorn再次開口,打破兩人之間的沉寂︰「你只是希望我得到幸福,而我也希望你可以幸福,所以,我們都選擇了放手,因為對彼此的愛,不論未來是好是壞,我們都願意去承受。但是,我發現我犯下太多錯誤了,我讓兩個愛著我的精靈面對同樣痛苦的別離,如果彼時我能控制我的心,斷絕我對你在感情上的追求,也許你就不會陷入那樣的悲傷。倘若我能斷然拒絕賦予我的權力,起碼,我可以給你一段美麗的回憶,我…」

話語未完句,Legolas伸出食指抵著Aragorn的唇,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輕輕搖著頭,Legolas淡淡的笑了,他盡量將內心翻騰的情緒平靜下來,讓自己的語氣不要激動︰「我從未後悔愛上你,Aragorn,當初你的決定並沒有錯,Gondor的人民需要你,Arwen為你放棄了永恆的生命,我不能那麼自私讓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的。」發熱的眼眶,眼淚又要掉下來了。

暮星的名字被提起,Aragorn覺得他的心被擰住了,她始終守著他們之間的承諾,她為了他成為凡人,放棄了前往海外仙境的機會。在登基典禮上,她的出現的確讓他震驚,而另一個精靈離開了,就此消失在他的生命中,「所以,你要我把我給予你的愛轉移給她,而我也這麼做了,我盡力讓她過的幸福,直到我歸還我的壽命之時。」

「那本就屬於她,而且我不希望她心碎,這對她太殘忍了。」想起典禮上那位公主充滿期待的神情,Legolas忍不住嘆息,他過去總是自責他搶走了本該屬於暮星的愛,如今,Arwen疼惜的給予他親人一樣的愛,並化去他滿心的歉疚。

聽見情人的嘆息,Aragorn的心抽痛了一下,他看見那雙藍瞳中泛著晶瑩的水光,看起來,是如此的脆弱。「那麼我應該給予的,我應該付出的,已經在從前全部奉獻殆盡,這一次,沒有義務與權力束縛著我,我是否能擁有我所渴望的東西?Legolas,我再也不想和你分開了,而我也要你為彼時、你要我成為人皇的那件事付出代價,你願意,守護在我的身邊嗎…你可以…再愛我嗎?」

「我不需要再愛你。」Legolas微笑低語著︰「因為我一直愛著你,未曾改變。」他再也無法壓抑心中的激動,淚水滑落下了,一直忍耐的情緒終究潰堤,他也笑了,愛上身邊的這個人,總是讓他覺得滿心的喜悅。「現在我們都沒有拘束了,對吧!那麼這一次…我希望我們的故事可以永遠持續下去,你也願意原諒我嗎?」

這樣的答案,令Aragorn的心因喜悅而變得激動,溫柔的微笑在他的臉上漾開,「會的,讓我們一起讓它延續下去,它永遠不會結束。」他輕輕的抬起那美麗的臉龐,兩人的眼神交會在一起。

「你是我唯一的選擇,一直都是。」Legolas的手指觸上了Aragorn的臉龐,他望進灰眸的最深處,那裡盡是濃得化不開的情感。

「我不會再放開你…永遠都不放開你了!」緩緩的,Aragorn稍微站起來,而Legolas低下頭,他們互相靠近,輕柔的讓彼此的唇碰在一起,Legolas閉上雙眼,感受彼此接吻的感覺,那令他眷戀不已的溫暖與味道,此刻就烙印在他的唇上。

輕輕的吸吮著對方的唇瓣,喜悅甜蜜的感覺滿溢著胸口,拋開所有的不安與疑慮,兩人的唇緊緊貼合在一起,緊緊握住彼此的手。

曾經有過的傷痛,已成為過去,經過了長久的歲月,命運的絲線依舊將他們綁在一起,這一次,無論任何事物,都無法阻止他們對彼此的渴求。

直到覺得呼吸困難,兩人才不捨的分開。

Legolas眨了眨眼,他的眼眶裡已經不再有淚水。

驀地起身,他撲到Aragorn的身上,緊緊的抱住他,他開心的笑出聲。

Aragorn有些驚訝,不過他也笑了,接受情人主動投懷送抱,他也伸手回擁。

「我終於得到了,真正的自由!」Legolas輕聲笑著說道,他覺得自己的心有如羽毛般的輕,方才的沉重完全不在了。

Aragorn只是笑著,他撫摸著Legolas的背,感覺他的情人又回到初識般的純真無邪。他也感覺的到情人的心情,此刻,他的情人像是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鳥兒,毫無憂慮,自在快樂,他自己也感染了這份愉悅。

半响,Legolas鬆開雙臂,他稍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並從自己的頸子上解下一條項鍊,就要將它戴在Aragorn的身上。那是一條銀鍊,栩栩如生的葉子鍊墜以綠寶石雕琢而成,光滑的葉面上脈絡雕刻精細,墜子的頂端穿過一枚小銀環,並以一條細緻的銀鍊穿過銀環掛在他的頸子上。

看見Legolas的動作,Aragorn伸手阻止了他的行為︰「請你不要這麼做。」

「為什麼?」Legolas覺得驚訝,他的情人拒絕了他的心意。

Aragorn輕歎著氣,他將Legolas手上的項鍊取下,手指撫過那飾品,它和他情人的名字一模一樣,而且翠綠美麗。他將它戴回原來的位置︰「這是你父親送給你的,它代表著他對你的愛,請你不要傷他的心好嗎?」他的手撫過墜子,然後覆上Legolas的臉龐,「它只屬於你,好好珍惜你的父親對你的心意,他真的很愛你。」他記得,這是Thranduil送給Legolas的禮物,在Legolas沉睡的那段時間,Thranduil親手為他戴上,據說那寶石蘊涵有一股純淨的魔力,Thranduil祈求孩子能早日醒來,鍊墜中涵滿父親對孩子的愛。

「而我愛你…」Legolas埋首於Aragorn的肩膀,他緊抱著他的情人,覺得自己的心盈滿兩種情感,親情與愛情充滿著他。

Aragorn溫柔的笑著,他輕撫著那淡金色長髮,只覺得滿懷的柔甜︰「好好留著它,你的父親會很高興的。你知道嗎,你的父親似乎也開始接受我了,要是他看見他送給你的東西,卻出現在我的身上,他會很傷心的,而且,他也會對我產生誤會。」

Legolas聽了,不禁想起早上父親已經同意他們可以在一起的事情,如果Aragorn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很高興,可是他答應過父親對這件事完全隱瞞起來不說。他再次將情人緊抱著:「我們一起努力吧,父親是疼愛我的,我想過不久後,他會完全接納你的。」他實在不想隱瞞,但是他已經與父親有約定了,就一定要遵守;唉,他真不懂父親的心理!

「嗯,我們一起…」說著,Aragorn挪動身體,將身前的情人移至胸前,將情人抱在懷裡。而Legolas也將自己更緊密的依靠在Aragorn的胸前。

他們靜靜的享受彼此的靠近與親暱。


「殿下、殿下您在嗎!」

侍衛的呼喊聲伴隨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打擾了兩人的親密時光。

「有什麼事嗎?」Legolas很無奈的回應一聲,感嘆侍衛還真是會挑時間。

前來敲門的侍衛似乎非常興奮,他大聲說著,喜悅的心情充滿在言語中:「王子殿下,陛下請您立刻至皇后的寢宮,皇后甦醒了!」

「真的嗎!」聽見這個消息,Legolas實在是太高興了,聲音忍不住大聲起來。

侍衛立刻回應道:「是的,皇后真的已經甦醒過來了,她也很想見您呢,請您快過去吧!」

「會的,我立刻過去!」興奮的王子已經按捺不住喜悅的心情了。


「Aragorn,你聽見了嗎,母后、母后她…」Legolas興奮的抓著Aragorn的肩,。

Aragorn只是微笑,他將Legolas扶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走吧,我們快過去看看。」

「嗯!」此刻,Legolas只覺得心中一陣狂喜。



當他們來到皇后的寢宮時,只看見許多侍女正笑著,留著淚。

兩道身影跪在床邊,一名坐在床上的黑髮女子正溫柔的撫著他們的臉頰,Thranduil站在一旁,臉上有著兩道淚痕。

Aragorn看著床上的女子,雖然臉色還是有些蒼白,卻沒有影響她美麗的容貌,黑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與身上白色的服裝呈現強烈的對比,那名女子也有一雙晶瑩的藍色眼睛,淡紅的唇瓣正漾起溫婉的笑容。

那就是這個國度的皇后,他的情人的母親。有那麼美麗的雙親,才能生下如此美麗的子女。

「母后…」Legolas輕輕的喊了一聲,淚水滑落臉頰。

坐在床上的女子聽見這一聲呼喚,她那雙藍色眼瞳向他們看過來。

「小葉子,你是小葉子嗎?」精靈皇后開口呼喚,她看向那名和自己的丈夫神似的孩子,向他伸出手。那就是她辛苦懷育,卻從未見面、教養的孩子,如今,這孩子已經長得這麼大了。

「是的,母后…」Legolas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喜悅,他奔向母親的身邊,撲進她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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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
文中Legolas和Aragorn所唱的歌曲—Every Heart(English Version),原唱:BoA 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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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小光(Hikar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