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後。


當勒苟拉斯睜開眼,第一個感覺只有—痛,非常的痛,只是稍微動了一下,先不說全身上下像是被拆散了再重新組合回去,他的腹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伴隨一陣又一陣宛如被割剮的強烈痛楚,讓他痛得不住冒冷汗,他只好放棄想起身的念頭。

撫了撫已經變得平坦的腹部,他回想起昨夜的情景,那兩位與他最親近的人焦急緊張的臉孔,現在還清楚地映在他的腦海裡,那一聲聲叫喚他的聲音歷歷在耳,他已經不太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記得艾兒好像給他灌了什麼東西,卻依然無法減輕他的痛苦,他已經因為疼痛導致喉嚨都喊得受傷了,全身氣力幾乎都耗盡了。亞拉岡從他的身後抱住他,緊緊握著他的手,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要他堅強支持下去,他一定可以做的到。他的腦子裡都被下身的痛楚佔據了,卻也讓他的意識清醒,他告訴自己一定要支撐下去,直到肚子裡的小生命平安誕生。

比較起之前產下長子的過程,他覺得這一次更為辛苦,更加的痛苦,不過,他已經不是只有一個人,現在,他最愛的人、他最好的朋友都陪在他的身邊,讓他非常安心。在經過漫長的劇痛後,他感覺到好像有種力量衝出他的身體,他還聽見了艾兒的驚叫聲,在用盡最後一絲意志力後,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他的孩子呢?他好想看看,不知道是男的還是女的,生的好不好?

「亞拉岡…」只是輕輕發個聲音,便牽動喉嚨的傷,他不以為意地呼喚著,表示他醒了。

即使聲音很輕,敏銳的聽覺讓伊力薩王知道他的伴侶醒來了。

「你終於醒了!」看見那雙睜開的眼睛,亞拉岡終於可以放下吊了一夜的心,他的伴侶在孩子出生後就昏迷過去,他也嚇得差一點心碎。他緊緊握著他的手,看見那張滿是疲憊的臉龐,臉色蒼白如紙,他真是心疼極了。

勒苟拉斯感覺到覆在手上的厚實大掌正微微顫抖著,他知道他的伴侶為他擔心,那雙灰色眼眸中還充滿血絲,想必昨夜也把伊力薩王折騰得很厲害。

「我好擔心你!」亞拉岡言語中帶著無法壓抑的激動,親眼看見他所愛的人為了產下他的子嗣,忍受著無比的痛苦與折磨,幾乎差一點失去生息,即使他經歷過無數戰役,也沒有昨夜來的緊張與恐懼。現在,他只想緊緊擁抱他。

勒苟拉斯的唇角勾起一絲笑意。「孩子呢?我想看看他。」他的孩子,在他的體內孕育了九個月的小生命,不知道長的什麼模樣?

「我去把他們抱過來。」亞拉岡的臉上充滿笑容,勒苟拉斯倒是有點疑惑,為什麼亞拉岡會說〝他們〞,應該只有一個不是嗎?

勒苟拉斯讓亞拉岡扶他坐起來,身體的移動讓他感到不適,眉頭不住地皺了一下,不過,他忍下來了。然而,當亞拉岡將一個用白色綢布包起的小小人兒放在他的眼前,剎那間,身體上所有疼痛都離他遠去。

他目不轉睛看著伴侶手上的嬰兒,孩子正熟睡著,覆著稀疏髮絲的頭偏著一邊,小臉紅通通的,小小的身體是那麼的嬌嫩。他看著熟睡的嬰兒,喜悅充滿了他,他激動的落下淚,他將孩子抱了過來,緊緊擁在懷裡。

「這是我們的女兒,伊綴爾。」亞拉岡亦是感到既喜悅又感動,當他目睹孩子的誕生,他幾乎無法自制,激動得幾乎要失聲痛哭,雖然伴侶在生產完後情況告急,讓他暫時失去迎接新生的喜悅,多虧醫官全力救治,讓他可以和伴侶一起迎接孩子的到來。

「她長得好漂亮。」孩子的名字,早在還沒出生之前就決定了,是他們一起取的。勒苟拉斯笑著,眼眸中含著淚,他再看了看懷裡的嬰孩,已經遺忘生產時宛如煉獄般無止盡的折磨。他的女兒,長得很像他呢!

「恭喜殿下,不過,除了公主,還有一位小王子呢!」那是艾兒的聲音,她笑吟吟的將手上的白色布包送過去。

「我們第二個的兒子,梅格洛爾。」

「是雙生子?!」勒苟拉斯看見另一個送過來的孩子,他不禁瞪大了眼,他竟然有這種能耐可以一次懷兩個孩子。

艾兒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殿下,當初我為您診察時,就信誓旦旦地向您保證您懷的是雙胞胎,可惜您就是不相信,現在兩個孩子出生了,您相信了吧!」

「天啊,我真不敢相信…」勒苟拉斯看著手中兩個嬰孩,實在是又驚又喜,這兩個孩子都是由他生下來的,真是不可思議,他覺得自己像是在作夢,他和伊力薩王原來只期盼能再有一個孩子,沒想到結果比他們預期的更讓人驚喜。

亞拉岡只是帶著微笑,看著他的伴侶開心的表情,以及他們的孩子。親眼看見他所愛的人生產,是個相當強大的震撼,也為他帶來相當大的恐懼,勒苟拉斯發出的痛喊、因為痛苦而扭曲的臉孔、以及床上大片大片的血漬,他觸眼所及是血淋淋的一片,他忘也忘不了。然而,這一切是奇蹟,至上的恩典,維拉沒有奪走他任何一個他所愛的人。他從來未曾忘記他的長子是如何誕生的,彼時他的王子是獨自承受所有的事情,只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度過難關,王子硬是撐了過去,最後,他們也得以重聚,得到屬於他們的幸福;現在的他是深深體會到自己擁有的幸福背後,勒苟拉斯卻是代替他付出多大的代價,那幾乎是用性命換來的。

望見那雙藍眸雖是充滿喜悅,卻還是有掩不住的疲憊,亞拉岡不禁心頭一緊。

過了一會兒後。

「你該休息了。」亞拉岡用著非常溫柔的語氣說著,接著伸手將勒苟拉斯手上的孩子抱走一個交給艾兒,另一個則是自己抱著,他看見勒苟拉斯露出不捨的目光。「讓孩子們睡吧,剛剛我和艾兒好不容易才讓他們安靜下來,要是讓他們驚醒過來,要再把他們哄睡很不容易喔。」他趕緊解釋道,孩子健康有活力是好事,可勒苟拉斯無法應付的來,他那剛生產完的身體很虛弱,加上大量失血,必須好好休息調養,他可不能讓孩子的哭鬧聲打擾了他,讓他安不下心。

將孩子放在放置在一旁的嬰兒床後,艾兒說要去看看她吩咐熬煮的藥湯,暫時先離開了。亞拉岡來到床邊坐了下來,扶著勒苟拉斯讓他躺下,而那雙藍色眼眸還是一直瞄著一旁的嬰兒床,亞拉岡只得握著他的手,輕聲安慰他。

「現在的你需要好好休息哪。」

「我才剛剛醒來。」勒苟拉斯略為不滿的抗議道。

「現在的你身體非常虛弱,躺著休息比較好。」亞拉岡面帶笑容,為他蓋好被子,兩人的手還是緊緊握在一起。

「…」勒苟拉斯沒有回嘴,他默認了。他的體力都因為生產而耗盡了,還沒有完全恢復,再加上體內的傷,讓他的身體更為虛弱,依照之前的經驗,接下來,他至少得休養一個月。

「艾爾達瑞安很擔心你,他幾乎一整個晚上都沒睡,直到他知道弟弟妹妹平安出生,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勸回房裡。」

「他很高興嗎?」勒苟拉斯露出笑容,他知道兒子也很期待弟弟妹妹的誕生。

亞拉岡點點頭,「他要當哥哥了,當然是很開心了。」

「他曾告訴我,他希望能有個妹妹,現在我們有了女兒,實現了他的心願。不過,現在又多了個弟弟,不知道他會不會傷腦筋呢!」勒苟拉斯笑著說。

「為什麼?」亞拉岡好奇地問道。

「你知道他為什麼想要妹妹嗎?」

「為什麼?」亞拉岡揚起眉。

「因為長大後,妹妹不會和他搶小艾兒。」勒苟拉斯想起兒子和他說話時一臉擔憂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來,他覺得兒子會不會想太多了。

「他擔心要是出生的是弟弟會和他搶艾兒的女兒?」知道答案後,亞拉岡覺得有趣極了,那孩子真是人小鬼大,才多大年紀,就在憂慮這種問題。艾爾達瑞安喜歡艾兒的女兒,他們都知道,記得那小女嬰滿一歲的慶祝宴會上,艾爾達瑞安就向艾兒夫婦倆請求要讓小艾兒長大後當他的新娘,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快笑翻了。

「你說該怎麼辦?」勒苟拉斯問道。

「這還真是個有趣的問題。」亞拉岡笑了笑:「雖然談論這些還太早,不過我想,還是讓孩子們以後自己去解決吧!」現在談孩子的感情問題,還太早了,那幼小的心智還會繼續成長,未來,孩子將會遭遇許多事情,以及接受的教育,會讓他的思想與觀念有所不同,隨著年齡的增長,孩子會變得達觀而成熟。

「艾爾達瑞安有自由追求他喜歡的人,但是小艾兒也有選擇她喜歡的人的權利,就讓他們來決定自己的對象吧!而我們則是負責看著他們,在必要時導正他們的行為。」亞拉岡說。對於孩子的未來,他給他們自由的選擇權,只是,他也了解愛情會把人沖昏頭,甚至會使人失去理智;他也是由自己選擇了相伴一生的對象,但是他也曾鑄下了一個非常嚴重的錯誤,釀成差一點無法挽回的悲劇,那是他心中永遠的痛,為此,他絕不讓孩子犯下同樣的錯誤。

勒苟拉斯只是點點頭,亦表示同意。他們的孩子年紀還小呢,他似乎不需要現在擔心這些問題。不過,即使以後孩子大了,他的想法和伴侶一樣,給他們自由選擇的權利。被強迫的滋味實在太痛苦了,他曾經嘗過,他不希望任何一個孩子和他有相同的遭遇。

「嗚…」他的腹部又傳來一陣痛意,肚子裡熱熱的一團,讓他覺得很不舒服。雖然從外表看不出來,可是他的身體有部分地方因為生產而受傷,從現在開始,他必須好好療養,避免產生更嚴重的傷害。

「很痛嗎?」聽見愛侶的呻吟,亞拉岡不禁蹙緊了眉。

「是啊……不過,休息幾天就會好了。」這是他的經驗。還記得第一次時,他很害怕,不只是因為疼痛,他擔心孩子能不能平安出生,他只有一個人,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毫無經驗的他只能從書籍中汲取相關的知識,他沒有把握自己能否度過難關。此時已非彼時,現在,有人會守護著他,他不會再感到恐惶了。

亞拉岡嘆著氣,感覺握在掌中的那隻手動了動,像是在安撫他。「昨晚,我好擔心你,你被那麼強烈巨大的痛苦所折磨,我卻無法幫助你,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受苦。」愛侶那痛苦的喊叫,至今猶如在耳,令他心疼。「雖然,好不容易看見那兩個孩子誕生,可是你也虛脫地昏迷過去,我的喜悅就只有短暫的一剎那,直到艾兒幫你止了血,讓你的狀況穩定下來,我才能安心。」

「那麼,現在我們又多了兩個可愛的孩子,你開心嗎?」勒苟拉斯說,臉上的笑容流露出他內心的愉悅。

「我當然很開心,但是,只要你安然無恙,我更開心。」說完,亞拉岡俯下身,吻上那略顯蒼白的唇瓣。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不會再讓你承受這種可怕的詛咒。」當初,他因為擔心長子孤獨,所以才希望能再有個孩子,如今伴侶為他添了一對雙生兒女,他已經非常滿足,他也捨不得心愛的人再受罪。

「詛咒?我倒覺得這是一項恩賜呢!」勒苟拉斯說。亞拉岡會認為這是一項詛咒,也許是因為那則傳說的關係吧。

當他決定要與亞拉岡共度一生,他也想過,兩人以後不會有子嗣了,直到當他發現自己異於常人的體質,雖說那時的心境相當悲傷,腹中開始孕育的胚胎卻給了他很大的慰藉。

至於那則傳說,那只是古籍中的記載罷了,他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曉,但他不以為意。那故事大概是這樣的,據說,從前的伊菲爾杜斯曾居住著一支名為山脈精靈的族群,山脈精靈就是一支男性可以生子的奇特種族,他們人數相當少,不與外人接觸,留下的紀錄相當稀罕。傳說,這支種族的先祖,是兩位男精靈,他們彼此相愛著,但是這樣的愛卻違背倫常,維拉們得知後相當憤怒,於是在其中一人身上下了魔法,當兩人獲得幸福後,受魔法影響的那一人的身體起了變化,有了生育的能力,可是,在生產過程卻是比女性痛苦數倍,除非意志堅定,可以忍受那極大的痛苦,才能通過試煉,擁有屬於自己的親生子女,而在期間,其伴侶是否可以接受愛人的異樣,堅守不離不棄的誓約,這又是一種考驗。山脈精靈的特殊體質是否是因為維拉的魔法不得而知,但是他們確實存在過。後來,半獸人勢力崛起,他們殘殺這支種族,佔領了伊菲爾杜斯,山脈精靈從此從世上絕跡。

幾個月前,艾兒前往瑞文戴爾尋藥的時候,就與愛隆王幫助一名男性精靈生產,她聽愛隆王提起,那名精靈是山脈精靈的後裔,她在瑞文戴爾的王室藏書庫裡找到一些資料,便把它們手抄了帶回來,而亞拉岡也無意間在書庫裡找到一些有關山脈精靈的古籍。山脈精靈雖然遭到滅族之禍,但還是有幸運逃離的族人,那些剩下的山脈精靈四散逃到四個國度裡去了,他們與其他精靈結合,生下了後代子孫。山脈精靈也進入了愛林拉斯加侖,他的父親或母親就有著山脈精靈的血統,才會生下他這一個有著奇特體質的孩子。

無論是魔法或是詛咒,他早已接受自己的奇異體質,他很高興可以擁有屬於自己與摯愛的親生孩子。

「雖然過程真的很痛苦,我卻不感到恐懼,因為,孩子身上融合了你我的血,是我們相愛的證據。」撫著腹部,那裡面還在微微發痛,他依然感到歡喜。

「我只是捨不得你,倘若我知道孕育孩子會為你帶來這麼巨大的苦痛,我就不會希望能再有個孩子。」亞拉岡的語氣中藏不住自責,他也曾聽艾兒說過生產所帶來的折磨是多麼可怕,當時的他還無法體會,直到現在他親身參與了,他才深深感覺到要讓一個新生命誕生,他的至愛必須承受多大的考驗。

「我無懼於那些痛苦,我們一直期盼的願望終於實現了,我感到很開心。」勒苟拉斯說。昨夜的他痛得死去活來,甚至失去意識,可當他一睜開眼睛,看見他所親生的兩個小生命,他的心裡只有無比的歡喜,完全忘卻他所經歷的磨難。

驀地,一滴水滴落在他的臉頰上,他仰頭一看,發現那竟是伊力薩王的眼淚。

「亞拉岡…」他伸出手,試著為他擦拭淚滴。他的伴侶竟然流淚了,真少見哪。在他的印象裡,除了前任國王戰死以及兩人再聚這兩次例外,他再也沒有見過亞拉岡在他面前落淚。

「謝謝你,勒苟拉斯。」亞拉岡握住那隻溫暖的手親吻著,從昨夜至現在,所有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內心熱烈翻騰,他克制不住流淚的衝動。「為了那兩個孩子,讓你受苦了。」

「你也很辛苦啊,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你一直都在為我擔心不是麼。」勒苟拉斯一邊說,姆指輕輕地拂過亞拉岡的臉龐拭去淚痕,「好啦,別再提起什麼受苦的事情了,要不我又要覺得痛了。」

「好,我不說了,我可不能讓你再受罪。」亞拉岡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臉,將淚水留下的痕跡抹去,平復自己的情緒。他忍了一夜,掉幾滴淚宣洩一下也無妨,在勒苟拉斯的面前,他從不刻意掩飾自己。

將還握在掌中的手輕輕放下來,他看著愛侶蒼白的臉,依然感到心疼,從孕育孩子開始就已經消耗勒苟拉斯許多精神和體力,再加上生產的折騰,恐怕已經讓他的身體負擔到達極限,從現在起,他得好好照顧他才行,而且得比平時更為仔細。「休息吧,讓你的身體能好好復原。」

「你會陪著我嗎?」勒苟拉斯問道。現在的他,需要有人陪,他不希望只有自己一個人孤獨著,他不喜歡寂寞。

亞拉岡頷首,「我一定會陪著你,而且,現在的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躺在床上好好休養,我會照顧你和孩子們。」接下來的日子,會像是回到從前長子出生的時候,記得那個時候的他什麼都不懂,必須有人敎,做起事來有點手忙腳亂,現在的他已經有了經驗,無論是照顧愛侶或是兩個新生兒,可是得心應手,更何況還有艾兒在,他不需憂慮照料的問題。

這個時候,艾兒回來了,並帶來她為勒苟拉斯特調的藥湯,亞拉岡親手餵勒苟拉斯喝下。

等到勒苟拉斯睡著了,亞拉岡才離開床邊在書桌前坐了下來,準備寫信。

『我們必須送信到愛林拉斯加侖,將我的事情帶給我的家人們知道,尤其是我的父王和母后,自從他們知道我又有了孩子,他們非常關心我的情況,雖然他們不在我的身邊,但是,我知道他們一直為我擔心,我想,當他們知道我和孩子們都很平安,他們會感到很放心。』勒苟拉斯在睡前是這麼吩咐他的。多虧有了這個提醒,要不他真的忘記送信這件事情。

當信件送到愛林拉斯加侖的王宮時,那位森林之王會有什麼反應呢?

亞拉岡忍不住嘆了口氣,嘴角卻勾出一抹笑意,他很了解勒苟拉斯的父親是什麼樣的個性,依照瑟蘭督伊王對艾爾達瑞安的喜愛與疼寵的程度來看,他相信再過幾天,當瑟蘭督伊接到兒子產下一對雙生子的消息,他肯定是欣喜若狂,甚至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米那斯提力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他的愛子與孫兒。

勒苟拉斯的母親與兄姐應該也會前來探望吧,因為他們最疼愛的兒子與弟弟又添了孩子,他們除了感到高興,也要來表達他們的關懷。而且,勒苟拉斯也盼望能見到家人們。

看來,再過個幾天,他們的家就會變得很熱鬧了呢!


艾爾達瑞安、以及伊綴爾與梅格洛爾,都會是他和勒苟拉斯最疼愛的寶貝,他相信新誕生的生命,將會為這個家帶來更多的幸福。

長子的出生,曾帶給他無比的感動與喜悅,也帶給他夢想的實現—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庭,他和伴侶一起呵護孩子成長,讓孩子越來越茁壯,也越來越可愛,生活中的一點一滴,都是充滿著歡笑,還有愛,那也是他非常珍貴的回憶。

如今,他們又有了孩子,艾爾達瑞安的弟弟與妹妹,讓他再次嘗到迎接新生的感動滋味,也讓他彌補了無法參與長子誕生的缺憾,他相信這一夜的心驚膽顫會讓他永生難忘。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發誓這將是最後一次,他絕對不會讓心愛的人再受到同樣的折磨了,他可捨不得讓至愛再痛一次哪!


伊力薩王雖是這麼信誓旦旦地想著,然而,生活中還是會因為一個不小心,造成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意外” 發生。

二十年後,他摯愛的王后為他生下了第二位公主。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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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寫完了!!!{###_akira730629/14/1712550973.jpg_###}


ㄜ…這個……這次拖文拖很大…{###_akira730629/14/1712550996.jpg_###},各位,對不起。

故事到這裡告一段落,但不是最後,在他們漫長的生命中,還會有許多故事,有歡樂、有悲傷、有衝突、有喜悅,這都將成為他們兩人共有的記憶,也是屬於他們的祕密。

關於故事中雙胞胎的名字,相信看過精靈寶鑽的人都不陌生,梅格洛爾是費諾其中一個兒子的名字,個性最溫和,也是個偉大的歌者,至於伊綴爾,則是貢多林之王特剛的女兒的名字,意思是「心思活躍,才氣橫溢」,她也是埃蘭迪爾的母親。當初寫到兩個孩子的誕生,光是翻精靈寶鑽中譯本找名字就花了一個多小時,經過剔除掉一些意思比較負面的名字,再挑選出來自己覺得適合的,最後選出來的就是這兩個,希望兩人長大後都是善良的好孩子。

當然,添了兩個小寶貝,AL小倆口的幸福快樂也會一直持續下去~~~


好了,深邃森林番外篇結束了,接下來呢…

要開始清償睡眠負債,最近熬夜熬得有點過分,近日來,有痛風復發的跡象{###_akira730629/14/1712550968.jpg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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