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惡搞,絕對惡搞,要腐就讓自己腐到極點,我管不了那些三七二十一了!



大陸南方,Gludio鎮。

靠海的小鎮,空氣中帶著一股屬於海水的獨特氣息。

港口內,大小船隻來來去去,岸上的工人們正忙正卸貨,而有些漁夫正專心檢查船上的器具以及船隻是否有損壞,準備出海作業。

方進港的漁船,在卸下漁獲後,也在這裡進行交易,渾厚豪邁的叫賣聲,讓街道更增活力。街道內,採買的人潮川流不息,新鮮的海鮮,來自其他地方的奇珍異寶,都是吸引人們注意的焦點。

鄰近港口的兩條街,是小鎮最熱鬧的地方,自各地進口的商品應有盡有,無論是大宗買賣或是小額販售,都是在這裡做交易,這裡有來自各地區的商人,他們自外地進口商品,或是帶著大筆金額來這裡尋找罕見的寶物。

而小鎮北邊、東邊以及南邊的出口,設置了士兵站哨。Gludio鎮位於Kent領地的範圍內,領主為保護鎮內居民的安全,也為了避免有心人的惡意攻擊,這一層防護是必要的,畢竟領地內的居民必須定期向領主繳納稅金,而領主自然也有義務要保護居民們的安全。

現在,整片大陸已經是平靜無戰事,雖然在五十年前曾經因為改朝換代而發生戰亂,好不容易到了戰爭結束後,人民開始重建家園,在新國王睿智有為的領導下,人們安居樂業,而各個種族也和平共處。除了偶爾有傳出半獸人攻擊的事件,卻也很快被當地領主給平定下來。

居民們一如往常的工作,為了生活而忙碌,小鎮內依舊平靜。


Gludio鎮北邊出口的森林。

「你們確定那兩個人會來這裡?」女孩披著灰色斗篷,一雙眼睛望著設置了哨站的出入口。

「根據得到的消息,他們的確會來這裡。」一個粗啞的聲音回答她。

女孩轉過身,看著站在她面前一群人,正確來說,是一群面貌醜陋,心思粗魯的半獸人,而剛剛回她話的,就是這群人的隊長。

女孩的柳眉一皺,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容。她實在不曉得為什麼首領要她一個人來和這群討厭的傢伙出任務,尤其是這群人裡頭還有好幾雙色瞇瞇的眼正盯著她看。她是為了來監督這一群人嗎?的確也有這個需要,因為這些半獸人從來不用大腦思考,只知道用蠻力。

但是,最近上面的人對她開始有疑心,完全是因為幾年前的會議上,她的一番言論讓那群人很不高興,甚至要以背叛者的罪名將她處以死刑,要不是友人替她求情,她早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這次的行動,是否也是要考驗她的忠誠心?看來她得小心一點了。

方才回應女孩的半獸人察覺到她臉上的表情了,他粗聲粗氣的說:「妳懷疑嗎!這可是妳們精靈調查出來的情報,要不是上一次那兩個人失敗了,今天我們也不用出這一次的任務。」一說完,其他半獸人也跟著附和的嘈雜起來。精靈與半獸人根本就是死對頭,他實在不知道當初到底是哪個人接受了精靈的提議而合作;兩百年前那場戰爭的結果,他們失敗了,而那些高傲的精靈們甚至被下了詛咒,被同族驅逐,最後和他們一樣流落荒野。

不過,最近組織裡傳言,這個女孩似乎開始起了背叛的念頭,甚至想要反抗他們的計畫。

女孩冷哼一聲,「我並沒有那個意思。不過,我們一直站在這裡監視也沒用,我們已經在這裡監視了快一天了,目標卻沒有出現。」

「如果妳不想做,妳可以滾!」半獸人大聲的咆哮,他實在不屑與精靈打交道,上次那兩個精靈得意自大的向他們誇口說任務太輕鬆,結果兩人卻是狼狽而歸,一個受箭傷,一個是敵人手下留情才保住性命。他不是不知道,整個組織表面上是兩群人馬相安無事互助合作,私底下卻是暗潮洶湧相互較勁,而且互相憎恨,現在只是差一條導火線,組織就要內戰了。

女孩聽了只是聳聳肩,轉身做勢就要走開。

「給我站住!」一把刀立刻架在她的脖子上,「難道,妳真的想背叛我們!」

「隨你怎麼說。」女孩冷冷道,一隻手悄悄的握住了掛在腰帶上的長劍劍柄。「我就不相信你傷的了我。」語氣中隱約透露著殺氣。

「死到臨頭還嘴硬!」半獸人忿忿抽回刀,咬牙切齒。這個女孩,並不簡單,從小就是孤兒的她,跟著組織一起生存,女孩雖然年紀輕,卻因為生存意念讓她明白如何讓自己在暗箭不斷的團體裡活下去。之前,組織內有兩群人馬因為一點磨擦而私底下展開決鬥,她單獨就殺了二十多個半獸人,而且全身而退。

當刀子一抽開,女孩握劍的手也隨著鬆開,「那麼接下來,你們要怎麼做,繼續呆呆站在這兒?說不定,那兩個人早就已經從其他入口進去鎮裡了。」她背對著半獸人說。

「要是這樣,那我們現在就立刻衝進去,目標不就在鎮裡嗎!」半獸人們隨即舉刀吼喊,露出好鬥的本性,他們迫不及待要展開一場殺戮,嘗到鮮血的滋味。

『一群白癡!』女孩暗暗在心裡罵了一聲。「你們就要這樣貿然闖進去?別忘了,這個鎮上有駐軍,你們一旦闖進去,軍隊也會立刻反擊,要是目標不在這裡,你們死了也是白死!」她斜睨著身後鼓譟的半獸人們,譏諷說道。

「那妳有什麼好辦法!」為首的半獸人憤怒極了,他真想立刻宰了這狂妄的女精靈。

女孩輕笑一聲,一派輕鬆的說:「不如讓我先進去探探。」

「妳?」一個個輕視的眼神瞬間集中在她的身上。

「沒錯,我先進去確認目標是否已經在鎮上,而你們繼續在這裡監視,要是目標已經在裡面,我會立刻出來通知你們,並且去引開駐軍。」女孩也毫不客氣的掃了個蔑眼回敬。

「做這種探查的工作一定非妳不可?」一個輕蔑的聲音說。

女孩的眼神諷味十足,「當然,你們也不看看自己長個什麼樣,這裡除了我,還有誰長得像人類!」轉過身,她拉下兜帽,露出一頭銀白色的柔順長髮,尖尖的耳朵在頭髮的遮掩下完全看不出來。

為首的半獸人已經是氣得差一點就要把刀子揮出去,但是他看了也不得不服,「妳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樣,要是讓首領知道了,妳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麼下場!」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猛的一轉身,女孩頭也不回的向站哨走去。

一群半獸人冷眼看著女孩離去,低聲竊竊私語,而為首者看著女孩的背影,陰邪的冷笑浮現在他醜陋的臉上。

女孩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背後那群人心裡在想什麼,自從她與高層有過衝突後,不只是那些看了就討厭的半獸人,組織內大多數的同伴也與她疏遠了,似乎是害怕要是發生了什麼萬一而遭受牽連,甚至還有人在她背後造出許多謠言,說她是個叛徒。

對於別人對她的異樣心態,早已經讓她厭煩,而她也不在乎其他人在暗地裡說是怎麼批評她,組織要是真的不再信任她,她可是樂得很,她的心早在好幾年前,就奔向光明了,對於組織所計畫的事,她深感不滿。

現在,她開始祈禱事情真是如她所說,目標的那兩人已經在鎮上了,那麼,她就可以拯救兩個無辜的生命,雖然,她手上的烙痕顯示著彼此之間的立場是對立的,但是她希冀,她的誠意能化解這一層阻礙…


***********************************


當Aragorn與Legolas到了Gludio鎮已經是下午時分,自從他們離開棲身處後,他們更加快速的趕路了。Aragorn是希望能早點到達他所計畫的第一個目的地,而這一路走來也相當順利,沒有人出現來找麻煩,讓他們前進的速度加快。

進了鎮內,Aragorn就先到鎮上一家旅店去安排晚上的住宿,並將他們的行李安置好,兩人就往港口去了。

下午的港口依舊熱鬧,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採買與參觀的人潮不斷,路旁的攤販商店站了一些人正東挑西選著商品,也有小孩子正纏著父母買東西而哭鬧,路旁的商家有些正忙著整理貨品,有些正忙著與買家談生意,更有賣家扯著嗓子大聲叫賣,希望能吸引更多人群過來。

一路上,Aragorn緊牽著Legolas的手不放,因為,他深怕自己一個不注意,兩個人就會走散了,他的情人現在就像個小孩子一樣,興奮的拉著他四處看,不過擔心歸擔心,這樣的行為他覺得挺可愛的。

對於Legolas來說,眼前的一切都新鮮極了,這是他第一次與人類有接觸,而是一大群的人類,在這個市集內,商人們販賣的物品他都是第一次看見,還有那些正在討價還價的爭論聲,他也覺得有趣極了,這樣的情景,在森林裡是看不到的。

兩人邊走邊看,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午後。


當太陽開始往西邊的地平線沉下時,許多船隻也陸續進港了,大大小小的船隻停泊在港口內,船隻內的水手漁夫們也都下了船,準備在陸地上過一夜,讓自己有充分的休息,明天再上船繼續工作。

Aragorn與Legolas並肩站在港口邊,看著逐漸向海面落下的太陽,遠方的海水也變成了和天空一樣的夕紅,海風迎面吹來。

「好美,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這樣的景色了。」Legolas撥開被風吹到臉上的頭髮,感嘆說道,眼前的景象勾起他孩提時候的記憶。

「我也是。」Aragorn笑著回應道,最近這幾年,他都是在內陸活動,海景有好幾年不見了。「今天你玩得開心嗎?如果不夠的話,我們可以明天再多停留一天。」

Legolas搖搖頭,「不了,我想早點回到Heine,我希望可以快點見到我的家人,不知道他們過得還好嗎?」想起家人,他的心裡總是有一股衝動,他恨不得能有一雙和鳥兒一樣的翅膀,立刻飛回家鄉。

「是嗎?」Aragorn有點失望,他非常希望兩人可以多單獨相處一些日子。

「Legolas,關於你的家人,你只跟我提起過你的父親,那你其他的家人呢?」Aragorn柔聲問道,他想多了解一些關於情人的事。

Legolas嘆了口氣,「其實除了我父親,我對於我的家人們的印象已經變得很模糊了。」

「為什麼?」Aragorn覺得疑惑了。

Legolas只是輕笑幾聲,「我是由父親照顧長大的,我的母親在生下我之後就病了,每當我看見她時,她都是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沉睡著,我和母親一句話也沒說過,我和母親之間一直有份疏遠在。我記得,我還有兩位兄姊,他們比我年長許多,平常,他們都是負責照顧母親的,而父親忙碌時,就由他們來照顧我,直到父親將我送到森林去後,我和家人們就徹底斷了連絡。」

「你的母親病了?我曾經聽聞過,你的父親是位非常高明的醫者,他無法治癒你母親的病嗎?」Aragorn好奇的問了,他去過Heine,關於那個地方他也有一些了解,只是他不知道Heine的王宮中發生這樣的事。

「我曾聽侍衛說過,我母親的病因不明,父親不知道已經召集多少醫者來為母親治病,但是卻一直找不出母親沉睡的原因,我的兄姊就是不忍心父親又要處理政務又要擔心生病的母親與年幼的我,所以他們自願肩負起了照顧母親的責任,而我父親就專心在事務與我。唉,我真的很久沒有見到我的家人們,我真希望能快點回到家!」想起過往,更勾起了Legolas思鄉的情緒了。

Aragorn明白情人內心的感受,當初他到人類領地開始尋找之旅時,他也有著同樣的心情。現在的他有著私心,但是他卻也顧慮著情人的心情,當初Legolas 願意和他一起離開森林,也是因為自己承諾會帶他回到故鄉。

「會的,你很快就會看見他們的。」他安慰道,希望能消除情人臉上的愁容。

「嗯。」Legolas淡淡一笑。

Aragorn滿意的微笑著,他伸出手,輕輕的將Legolas攬過來,讓他的頭靠在他的肩上。Legolas順從的將自己靠在情人的身上,也伸手回擁,Aragorn總是喜歡擁抱他、親吻他,對他內心的思緒也察覺得很敏銳,並且藉由這樣親密的接觸來撫慰他,他也很享受這種撫慰的方式,而且心中的憂愁總是會立刻被滿滿的幸福甜蜜所取代,也許是自己第一次有著戀慕的心情,而Aragorn也是個溫柔體貼的好情人,對他呵護至極。他是完全沉溺於愛情中,他真的好喜歡、好喜歡Aragorn,他是多麼的幸運,遇見這個深愛著他的人。


「好久不見了,Aragorn。」

一個柔婉的女聲,打斷了兩人的親密時刻。

聽見有人喚著自己的名字,Aragorn抬頭,只見一名身穿白色服裝的女孩正站在他的面前,他打量著她,女孩有著相當清秀的容貌,散發的氣質有如純淨優雅的百合,櫻桃般紅嫩的唇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她濃密纖長的眼睫下,是一雙少見的琥珀色眼睛,被銀色長髮遮住的耳朵,尖尖的耳尖隱隱露出,讓他查覺到女孩是個精靈。女孩有點面善,但是他想不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她。

Legolas好奇的轉頭一看,當他看見來者是個女孩,他下意識抱緊了Aragorn。

看見那雙灰眸正盯著自己看,卻又帶著深深疑惑,女孩只是淡淡一笑:「還記得嗎,一年前,和你一起在Windawood並肩作戰的Selina。」

Aragorn回想了一下,他忽然驚訝道:「妳是Selina!」

「是啊,好久不見了。」聽見對方終於想起自己,女孩笑得更開心了。

Legolas看了看眼前的女孩,又看了看身邊的情人,不知怎麼了,心裡竟湧起一股酸意。

「對了,Aragorn,這位是?」女孩看著Legolas,好奇的問著。其實她大概也猜的出眼前這位金髮精靈的身分,剛剛就在她要走近時,她看見他們兩人親密的抱在一起。

「Legolas,我最〝重要〞的朋友。」Aragorn特別加重這個形容詞。

「妳好。」Legolas伸出手,禮貌性的打招呼,眼神中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冷淡。

女孩也是保持微笑,握住他的手:「你好。」

Legolas看著女孩,不知不覺,臉上的笑容黯淡下來。他強烈的希望女孩能快點離開。

Selina放開Legolas的手,她的目光轉向Aragorn:「Aragorn,我們這麼久沒有見面,可以單獨和你談談嗎?」

面對這樣的邀請,Aragorn不禁眉頭一皺,他再看看Legolas,俊美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神卻是冰冷的,他直覺自己必須拒絕,「有什麼話,在這裡說就可以了,有什麼事是我的朋友不能知道的,我和他之間沒有任何秘密。」

Selina還是保持笑容,她不放棄說道:「我們很久沒見面了,就連單獨談一下話也不可以嗎?」

接著,她用懇求的眼神看著Legolas:「很抱歉,我想和Aragorn單獨說說話,你可以答應我的請求嗎?」

Legolas臉上平靜無波,他看了看身邊的情人,又看看Selina,當他看見那雙琥珀色的眼瞳哀求的看他時,他的心一軟。

「我到那邊去走走,你們就好好聊一聊吧!」淡淡留下這句話,他逕自走開了。他不想讓情人看見自己隱忍的忌妒而醜陋的那一面,他需要找一個情人看不見他的地方讓自己冷靜下來。

「Legolas…」Legolas淡漠的反應讓Aragorn內心如絞,他一把抓住情人的手。

Legolas只是回頭淡淡一笑,「你們就好好的聊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說完,他輕輕將Aragorn的手拉開,轉身走開了。

看著情人遠去的背影,Aragorn無奈一嘆。當他確認Legolas是到哪兒去,好不容易,他將視線轉回來。「說吧,妳到底要談些什麼?」

Selina輕笑了一聲,「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從前的你是鬱鬱寡歡,毫無笑容,有如暗沉的黑夜,而現在的你卻是充滿活力,笑容溫柔,有如陽光一樣,是因為他的關係嗎?」Selina笑著說,手指指向不遠處,Aragorn隨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Legolas正站在海港出海口的堤防上,眺望著大海。

「沒錯,妳說對了。」Aragorn笑得甜蜜,現在的他能過得這麼快樂,完全拜他美麗的情人所賜,他的一直以來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我還記得在Windawood時,當我們打倒那隻魔物後,你就一聲不響離開了,領主想要答謝你,你卻已經不在了。」Selina說道,回憶起了從前。

「那是我該做的,因為那隻魔物肆虐,很多人都必須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我不忍心看見那些善良的居民過著那麼痛苦的生活,所以就出手了,沒想到我會遇見妳,妳也相當不簡單啊!」Aragorn說道。

Selina回答道:「為了生存下去,就必須讓自己變強,才能保護自己,才能活下去。」她歎著氣說道。因為自己就是這樣成長的,為了存活,她曾過了一段非常痛苦的日子,然而現在,她雖然擁有可以保護自己的力量了,她依舊過的不快樂。

「妳找我單獨談話的原因,就只是為了敘舊?」Aragorn語有所指問道,即使是朋友,但畢竟那麼久沒有再見面,而且又刻意要支開別人,他必須要防備。

「本來是的,不過看過你那位朋友後,就變成不是了。」Selina擔憂的歎了一聲,她原本還為了遇見相識的人而開心,只不過,方才見過那位金髮的族人後,她的心已經涼了半截。

她小心的觀望過四周後,深深吁了口氣。「Aragorn,在你們來到這裡的路途中,你是不是遇見了兩個穿著黑色衣服、一男一女的族人,而且他們還攻擊你們?」Selina謹慎問道。

「妳為什麼會知道?」Aragorn聽了不禁瞪大了眼,對於女孩的描述,他感到相當訝異。

「我就是知道,而且我還知道,現在正有一群半獸人正埋伏在這個鎮的北邊出口,等待你們的出現。」Selina擔憂的說道。這是她進入鎮裡的目的,她要保護這兩個無辜的生命,她的朋友。

Aragorn簡直不敢相自己的耳朵所聽見的,想起之前的遇襲,已經讓他很不安了,現在眼前這個女孩又帶來壞消息,他和Legolas又被盯上了。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Selina會知道這些事情?

「Selina,妳究竟是什麼人?」Aragorn目光銳利,他不安的問道,他的心開始築起防衛意識。

Selina默而不語,她只是脫下戴在雙手的手套,她舉起雙手,將手背向著Aragorn。

當Aragorn看見女孩的兩隻手背,他的心霎時震撼不已,他根本無法將眼前這名清秀的女孩和被驅逐者這個名詞聯想在一起,但是事實清楚擺在他的眼前,Selina兩隻白皙的手背上竟各有一個黑色掌型的烙印,那是從前下在被驅逐者身上的詛咒印記。

「我是從前那群被驅逐者的後裔之一,而且,我和之前攻擊你們的那兩人算是同伴關係,因為之前的任務失敗了,所以,首領又另外派遣一群半獸人和我來執行之前未完成的任務。」放下雙手,Selina全盤托出,她不想要有任何隱瞞,想要讓對方相信自己,就必須先坦誠以對。

「那麼,妳是來殺我們的!」Aragorn瞬間怒火中燒,他的手握住隨身攜帶的獵刀刀柄。

「不,我是來救你們的。」無視於對方的憤怒,Selina的眼直視著Aragorn的,毫不閃避。

「妳是在欺騙我!」Aragorn更憤怒了,毫不思考的,他快速抽出刀,將刀尖抵在Selina喉嚨上。

出乎意外的,Selina未露出一點懼色,她並沒有閃躲,也不抵抗,只是閉上眼睛。

「妳為什麼不躲開!?」Aragorn緊握住刀,看見她鎮靜的模樣,他吃了一驚,「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閃躲的必要,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明理的人,你不會任意動手的。」Selina神色平靜,她直視著Aragorn的眼睛,毫無閃爍或恐懼。

當Aragorn迎向那雙琥珀色眼瞳,他的手幾乎就想立刻放下刀子,那雙眼瞳竟是如此清澈而堅定。

「妳真的那麼確定?」Aragorn握緊了刀,他不能讓自己心軟,這事關他和摯愛的生命安危。

Selina只是淡淡一笑:「倘若殺了我能讓你安心,那麼,我的死也有價值些了。」她笑的悽愴,閉上了眼睛。

Aragorn發現自己持刀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他為自己的行為感到不妥,他這是在威脅一個手無吋鐵的無辜女性。

「他們所做的事情是不對的…」Selina緩緩的說道,雙手握緊拳:「我曾經在人類的領地旅行,我看過很多人類為了自己的利益,傷害了很多善良的人,我對那些自私的人類感到憎惡,因為他們所做的都只是為了自己,卻要去侵害那些無辜的人,那些人沒有抵抗的力量,只能任憑他人操弄欺負,最後遭受重創,甚至平白的被犧牲。錯誤犯過一次就夠了,不能再有第二次,組織那些人依舊執迷不悟,他們要將過去那一次錯誤再次重演,他們的行為,和我所憎惡的那些人類有什麼不同!」

Aragorn聽了,他驚愕的把刀放下來。

「同族之間的相殘…那是多麼可悲的一件事啊…」說著說著,淚滴自Selina的眼角滑落。

「或許我應該相信妳?」看見對方落淚,Aragorn只覺得怒氣不見了,他的心開始對這女孩有一絲憐憫。

Selina伸手抹去眼淚:「要不要相信,全憑你的決定,我只是希望能夠幫助你們,我也不希望錯誤再次重演,我父母所犯下的罪行,我會將它承擔起來,但是,其他被驅逐者的後裔是無辜的,上一代所犯下的罪行不應該連累至下一代,甚至要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那樣的生活太痛苦了。」

「我會思考清楚再做決定!」將刀收回鞘裡,Aragorn說道,這個女孩的眼淚讓他有些動搖,但是他告訴自己還是不能卸下心防,即使兩人有過短暫的相處,但畢竟他對於對方了解並不深,他絕不能輕易去信任她,這是為了保護情人和自己的安全。「所以,很抱歉,現在,我還不能完全信任妳。」

「你是對的,我不會在意。」Selina苦笑著:「其實,說不定不久後,我也即將有和你們一樣的遭遇,那些人已經不再相信我了,這一次的任務,也許是最後一次給我的考驗,的確,我對於他們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我也試著去阻止,但是我一個人的力量太薄弱,那群人依舊是野心勃勃,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有盡我所能來幫助你們。」

「Selina,妳所說的“他們”到底有什麼陰謀,為什麼我們是被盯上的目標?」Aragorn臉色凝重問道,心中的謎團越滾越大。

Selina搖搖頭:「很抱歉,我不知道,之前的一次會議,我因為出言頂撞了首領後,組織有任何計畫,全都針對我而封口了,這一次,首領就只是要我和那群半獸人來執行這次的狙殺任務,他就只要我們殺人。」

「Aragorn,好好的保護你那位重要的朋友,首領有對我們下令,你的那位朋友是第一獵殺目標,至於你,由於上一次你出面阻礙了那兩人,首領也有交代下來,阻礙者格殺無論。」語重心長叮嚀道,她的心裡為他們擔心。至於自己未來的處境,她早有心理準備。

「看來我和他都陷入同樣的險境了。」Aragorn重重嘆息,卻隨即輕哼一聲:「不過,我不會讓他們得逞的,不論他們有什麼目的,我已誓死守護他,誰也無法傷害他!」

「很抱歉,我的力量太薄弱,無法為你們做些什麼。」Selina再次向Aragorn道歉,她會這麼做,也許也是為了贖罪,她的父母曾犯下悲哀殘忍的罪行,而那樣的錯誤還繼續延續下去,連累其他無辜的族人受苦。

「不,妳已經相當盡力在幫助我們,倒是妳,妳以後要怎麼辦,妳已經背叛妳的同伴了。」Aragorn反而擔心起Selina了,敵方對他們下手毫不留情,何況是她這個背叛者,她一個女孩子,未來將何去何從。

Selina只是笑了笑:「我不知道,但是我會去尋找屬於我的道路,我會堅強的活下去,因為我自己的未來只有靠我自己,別人是幫不了我的,不過,我真希望能找到一個屬於我的歸屬之地,讓我依靠休息。從我懂事開始,我一直都在為了生存而努力,在組織中與他人鉤心鬥角,甚至不惜讓雙手沾上鮮血。那樣的生活從以前一直到現在,我也累了、倦了。」她嘆了口氣。

「也許,我可以幫助妳些什麼。」Aragorn說道,倘若這個女孩是真心的,也許他有能力可以幫助她。

Selina只覺得眼眶驀然一熱,想要哭泣的情緒一股腦兒湧上心頭,她吸了吸鼻子,深呼吸壓抑這樣的情緒,她的聲音略帶哽咽:「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有必須要去做的事,我自己一個人沒問題的,所以,你只要擔心你那心愛的情人和你自己就行了。」她甜甜一笑。她是很堅強的,就算只有自己一個人,她還是會勇敢活下去,而且,她有能力保護自己。

「妳知道!」Aragorn的臉浮上紅暈。

Selina調皮的眨眨眼:「其實,我剛剛已經看見你們親密的抱在一起,所以,我也大概猜的出你們之間的關係。哎,總之,如果你想要和他天長地久,那麼,你就好好保護他吧,我也會盡我所能幫助你們的。」

「我明白,謝謝妳了。」雖然有些不自在,Aragorn還是拍拍她的肩,給她一個鼓勵的笑容。





Legolas站在堤防上,看著眼前的寬廣大海,他一直控制讓自己的眼睛看著大海,不要轉頭去看正在交談的那兩人。

為什麼他會覺得憤怒,他甚至想立刻跑過去,拉開Aragorn和那個女孩,並且警告那個女孩離他們遠一點。

但是他做不到,因為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而且,Aragorn會很不高興。他應該信任Aragorn,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那個女孩對Aragorn而言,只是一個朋友,一個普通的朋友,他不能對Aragorn有懷疑,他要相信他的情人。

但是,他的心裡好苦好澀啊!

為什麼不安與極度厭惡的情緒會一直充斥在胸中,讓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發狂的情緒。他的雙手握拳,指甲掐進肌膚裡,卻感覺不到痛意。這還是自己第一次有這種嫉妒的心理。

嗚…不知怎麼了,他的頭開始劇烈疼痛起來,而且腦中似乎有什麼影像浮現……

朦朧間,有兩個一黑一綠的身影,還有好多人圍在那兩個身影的身邊,以及強烈的歡呼聲,可是那影像非常模糊,而且,一個聲音呼喊他,要他不可以去想,因為那些記憶帶給他的,將是心被撕裂般的痛苦。

Legolas手揉著太陽穴,用力搖著頭,他痛苦的喘著氣。

嘩啦…嘩沙…小小的浪花正拍打在岸邊,海浪聲中夾雜著船在潮水中航行的水聲,還有幾隻鷗鳥正在他的身邊飛翔鳴叫。

有船要出港嗎?

Legolas抬起頭,發現天色是越暗了,太陽就只剩下一點點,就要完全沒入海平面下,而東方的天空已經可以看見月亮了。

撥開被海風吹亂的頭髮,Legolas往海面一看,只看見一艘造型特殊的灰船,正向夕陽的方向航去。那艘船與其他停泊在港口的船隻完全不同,白帆揚起,灰色的船身,彎起的船首,造型做成天鵝的頭頸,搭配船身整體的完美弧度,整艘船在海面上看起來,有如一隻優雅巨大的灰天鵝正在游水。

甲板上站著兩個人,一高一矮,兩人皆身披一件灰色的斗篷,在他們的身後飛揚。較高大者有著一頭淡金色的長髮,夕陽的餘暉染紅了他的臉龐,而那個人的臉上有著淚痕,較矮的那個人拍著他的背,臉色亦是哀傷。


忽然,金髮者轉過頭來,看向身後,他的淚水不斷流下,滴落臉龐。


在看見金髮者面容的那一瞬間,Legolas完全怔住了。

那一張臉,長得竟是和自己一模一樣,分毫不差。而他在那個人的眼裡,看見無盡的絕望與哀戚,彷彿他已經失去整個世界,獨留他一人,只有孤寂與寒冷相伴。

灰船越行越遠,航向西方,金髮者轉首,望向海的那一方,修長的身影佇立在船首,長髮飛揚,在越來越黯淡的夕陽照耀下,更顯得孤獨。

在海風的吹送下,船隻繼續航向外海,它變得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為什麼你會…」Legolas雙手抱住頭,全身發顫,他對於自己所看見的感到震驚,當那位金髮者轉頭時,他的心好像快要裂開了,他可以感覺到金髮者的悲傷,而且,他們竟是長得那麼相像,他彷彿看見另一個自己站在船首哀傷的流淚,以及全然的絕望。

腦子裡一片混亂,他好難過,胸口開始發痛了,甚至還有窒息感,他完全喘不過氣。

Aragorn…他需要Aragorn…

可是…Aragorn…不在這裡…

Legolas只覺得一陣暈眩,他的眼前一片黑,身體完全失去支撐的力量。他忽略了自己所站立的位置是在堤岸的最邊緣,只要再往前踏進一步,整個人就會掉進海裡。

而此時的Legolas,意識全然不清。他虛軟的身體往前一傾,高高的水花濺起,發出巨大的聲響。

Legolas只覺得身子一冷,接下來什麼事都不知道了。


「哇啊~~~~~~~」一陣驚恐的叫聲,劃破港口原先的安寧。





「對了,我有個東西要交給你。」Selina說著,自懷中掏出一只小木盒,交道Aragorn的手上。

Aragorn看著手上的盒子,不明白的問道:「這是什麼?」

「這是一年前,我們一起除掉那隻魔物後,Windawood的領主所致贈的謝禮,但是,那個時候你已經離開,所以領主就將它交給我,要我轉交給你。」Selina解釋道,「我一直保管著它,直到交給你。」

Aragorn端詳著手上的木盒,他又看向Selina,Selina對他笑了笑,接著說道:「這是屬於你的東西,如今它終於物歸原主了。」

「謝謝妳。」Aragorn微笑道。

「打開看看吧,那是一件非常漂亮的東西。」Selina興奮的說道,雖然是很不禮貌,但是在交付這項東西前,她就已經打開來看過了,好奇心作祟讓她手養,就逕自打開了。那的確是一樣相當吸引人的東西,讓她都愛不釋手,不過這個東西終究是不屬於她的。

Aragorn也順著她意打開了。然而,當他看見盒子裡的東西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舖著黑絨布的木盒內,有一條相當精緻的銀色項鍊,鍊墜是由兩片細長的亮面銀葉片組成,形狀宛如兩隻交纏的在一起的羽翼,上面的葉脈雕刻的非常密集精細,葉面上鑲嵌了馬眼形與梨形共七顆的白色寶石,尖細的葉尾相纏相繞,主葉脈浮起交纏,這個墜子的樣子他再熟悉不過。他怎麼也想不到,在前一世Arwen送給他的、那象徵約定的禮物,現在竟然又輾轉回到他的手上。

看見Aragorn的眼睛直盯著盒中的項鍊看,Selina笑著說道:「很美對吧!那位領主告訴我,這是一件精靈珠寶,它還有一個名字,名為夜暮之星,我覺得這個名字實在很適合它,你看,這枚墜子就好像是夜暮中最閃耀的星辰一樣美麗,不是嗎?」

「夜暮之星…」Aragorn喃喃說道,內心卻是激起滔天巨浪。天啊,這東西為什麼又回到他的手上!他和Arwen之間已經什麼是化為平淡了,它的出現是要提醒他過去所犯下的錯誤嗎?

看見Aragorn沉默下來,視線也一直沒有轉移,Selina覺得有些驚訝,不過,也許是對方也被那條項鍊的美麗給吸引了。「你還好吧,別看呆了!」她伸手抓著Aragorn的肩上晃動了幾下。

Aragorn的身體顫了一下,他如夢初醒般看著身邊的女精靈。

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突然,堤防上傳來一陣尖叫聲,奪去他的注意。

「去看看吧!」Selina也注意到尖叫聲了,她向Aragorn說著。

Aragorn蓋起手中的盒子,向Selina點頭示意。

然而當他看向堤防時,他的心跳差點漏了一拍,原本一直站在堤岸上的身影,此刻竟不見蹤影。

不安的預感油然升起,他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奔向堤防。

天啊,請不要讓他的預感成真,他的情人是平安無恙的,絕對不可能發生那種事,絕對不可能…





當他們來到堤防時,只見一個小女孩正驚慌的坐在地上哭泣,而另一個小男孩正扯開喉嚨大聲喊著:有人掉到海裡了!

「發生什麼事了!」Aragorn抓著男孩慌張的問著,他看見堤岸上除了這兩個小孩子,沒有其他人了。

小男孩被Aragorn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了,他發著抖,結巴的回答:「剛剛,那裡…有…有一個人…他…他掉到海裡了…」一隻小手顫抖指著堤防尾端。

聽見這樣的回答,Aragorn的心全涼了。

丟下手上的盒子,他立刻奔至男孩所指的位置,縱身躍入海中。

Selina連出聲也來不及,她只能眼睜睜看著Aragorn迅速的動作,消失在眼前。她拾起地上的木盒,雙手交握著祈禱,希望在海中的那兩人能平安無事。


幽暗冰冷的海水中,Legolas的雙眼緊閉,陷入了昏迷,他的身體正不斷往下沉。

然而沒有人知道,他的胸前浮現出了一顆光球,光球越來越擴大,形成一顆巨大的氣泡,將他整個人包覆在氣泡中,氣泡開始往上升,將他往水面上送,並將海水隔開來避免水壓傷害他的身體。


Aragorn拼命往海裡潛下去找尋Legolas的蹤跡。

天色越來越暗,水中的能見度非常差,精靈優越的視力在水中根本是派不上用場,Aragorn此刻心急如焚,海水刺痛他的眼睛,但是他依然不畏懼的睜大眼睛找尋情人的蹤跡。

他懊悔不已,他不應該讓Legolas一個人站在那裡,要是他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現在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他進入更深的水層,繼續尋找的工作。

在水裡待了一段時間後,身上的衣物都已經吸足了水, Aragorn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而且肺裡的氧氣也不夠了。

逼不得已,他必須先浮上水面補充空氣,並把那些多餘的束縛解開,否則情人還沒找到,他自己就已經先溺斃在海中。


再一次潛入水中,Aragorn更仔細的看著周圍,但是他失望的發現,除了海水,他的身邊還是只有水。

他的情人,已經掉入更深的海水中,被窒息感折磨著。

而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自己的疏忽。

可惡…他答應過Arwen,他一定會保護Legolas。


在離開Elven Forest的前一晚,Arwen約了他見面。

『請你一定要好好保護他。』Arwen對他這麼懇求,『Legolas…他是我看顧著長大的,他就像是我的親弟弟一樣,這一路上,請你別讓他遭遇任何危險,讓他平安回到他的父親身邊。』

他看著Arwen,向她做出承諾:『會的,我會守護他,即使犧牲我的生命,我也不允許任何事物傷害他。』

『Arwen,對妳,我真的感到很抱歉。』關於彼此之間的感情問題,他始終感到深深的歉意與虧欠。

『至少在從前,你是真心讓我幸福,這就足夠了。』Arwen只是嘆息著,『所以,請你不要再提起過去的事了,對於你我之間的事情,我已經選擇讓自己重新開始,而我將你視為朋友,並祝福你們,我也請你好好把握你所擁有的,我希望這一次,你我都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倘若你想對我有所彌補,那麼,就請你謹守承諾,好好保護Legolas,倘若你沒有實踐你的承諾,甚至傷害他,那麼,我真的會恨你。』


那一晚與Arwen的對話依舊歷歷在耳,但是他卻毀約了。

Legolas就這麼消失不見,他找不著他。

他辜負了Arwen對他的期許,他沒有好好守護Legolas。

他辜負Elrond對他的信任,他沒有將Legolas平安護送回家。

他對不起Legolas對他付出的感情,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孤單痛苦的死去。

他實在是個無能的人哪!





就在Aragorn全然絕望之際,一個逐漸浮起的球體吸引了他的目光。透明的氣泡中,有個人躺在裡面,氣泡逐漸往上升,似乎要將包覆在裡面的人帶上水面。

當Aragorn看見氣泡中所躺的人時,他立即迅速游過去。他驚訝的發現,Legolas就躺在氣泡裡。

Aragorn伸手摸向氣泡壁,他發覺他的手很輕易就穿透過去,而氣泡竟也沒有破掉。於是,他更大膽的游過讓自己的身體穿過氣泡,直到他整個人都進入了氣泡內部,而氣泡依然完好如初,也將他包覆在裡面,他也查覺氣泡裡有空氣。

他激動的跪在Legolas身邊,抱起那渾身溼透的精靈,搖晃並呼喊他的名字,Legolas卻毫無反應,讓Aragorn更驚慌了。

氣泡上升得越來越高,然後就在接觸到水面的一剎那,〝啵〞的一聲破了。

Aragorn有點措手不及,他緊抱著懷中的情人,兩人又再次掉入海水中,但是他立刻恢復鎮靜,並且奮力游上水面,只要兩人的頭部可以浮出水面,就能安全一些,他帶著好不容易尋找到的情人往岸邊游過去。


當Aragorn抱著Legolas上岸時,Selina立刻將自己的斗篷解下,披在Aragorn的身上,而一旁也聚集許多聞訊前來的鎮民。

眾人們七嘴八舌的交談著,而Aragorn只顧著好不容易被他救上岸的情人。他的手掌交疊猛力的往Legolas的心臟部位壓,並將他的下顎抬起口對口將空氣吹送進他的體內,希望情人能甦醒過來。

Selina憂心的試著溫暖Legolas冰冷的手,在冷冷的海水中泡太久,恐怕出現失溫的症狀了。

好不容易,Legolas睜開眼睛了,他用力咳了幾下,吐出一些水。

「Aragorn…我是怎麼了…」Legolas只覺得全身濕漉漉,而他恢復意識時,他第一眼看見的,是Aragorn憂心忡忡的臉,他的身體非常沉重,而且正在發冷,一身的濕衣服根本無法讓他溫暖。

「太好了,他醒過來了!」Selina高興的大喊。而Aragorn則是默默不語,他因為放心而暫時失去言語的能力。

「快帶他回去你們住的地方吧,你們必須先把濕掉的衣服換下來才行。」看見眼前的兩人全身都溼透了,Selina趕緊提醒道,雖說精靈不會生病,但是穿著濕衣服也相當不舒服。

Aragorn這才想起,他一把將Legolas抱起,而Selina則是請圍觀的人讓路。隨後,她也跟在Aragorn的身後離去。



回到旅店,Aragorn立刻請旅店主人準備熱水,讓他們能將全身濕漉漉的自己洗淨了並換上乾淨的衣服。

兩人在浴室裡背對著對方各自沐浴,Aragorn看著Legolas沉默著舀起熱水往身上沖,發覺有陣怪異的氣氛圍繞在兩人週遭,浴室裡安靜得讓他很不安。

「Legolas,你現在覺得身體怎麼樣,還好嗎?」他試圖讓彼此之間的氣氛恢復平常的活絡。

Legolas沒有回頭,「我沒事了,謝謝你。」淡淡回應道,他繼續舀水往身上沖。他現在不想跟任何人說話,即使是他的情人也一樣。

「是麼,那我就放心了。」Aragorn勉強讓自己的口氣愉悅些,內心卻是讓一股寒意給掠過。他的情人現在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Legolas只覺得非常疲累,身上幾乎沒有力氣,勉強在浴室清理好自己後,他讓Aragorn扶著走出浴室,就先上床休息了。

Selina待Legolas已經入睡,她將那只被Aragorn丟下的木盒放在椅子上後,就起身準備向Aragorn道別。

「好好照顧他吧,我必須離開了。」

「妳要去哪裡?」Aragorn擔憂的問道。

Selina對他眨一下眼睛,微笑說道:「去解決一些麻煩,讓你們在短時間內不會遇見那些醜陋的生物。再見了,Aragorn,保重。」

「希望我們以後還能見面。」Aragorn向她點點頭。

「但願如此了!」

Selina轉頭一笑,走出了房間,並順手帶上房門。

「願主神守護你們一路平安。」在門板前,她低喃祝福道,靜靜離開了。未來會是如何遭遇,她的心裡已經有了預見,但是無論如何,她絕對不允許房間內那兩人受到傷害,這是她必須做的,也是為了…代替父母贖罪。


看著床上熟睡的情人,Aragorn重重的歎了口氣。

活了兩百年,他從未有過像今天這麼驚慌過。啊,除了在北方冰鏡湖那一次;但是這兩次的經驗卻是截然不同的感受—害怕死亡,以及害怕失去比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今天的恐懼更甚過去。

現在,他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但是,他的心底還是有一層擔心,這一趟旅程有了變數,一群不明的敵人正對Legolas虎視眈眈,目的不明,雖然Selina承諾將全力協助他們躲避敵人攻擊。但是,Selina只有自己一個人,她的處境已經是危險的,卻還要給予他們幫助,他們的交情不深,她卻願意為他身陷險境,要是Selina因而失去生命,他實在不願意看見一個與他們毫無關係的人受到牽連。

不過,現在他要先擔心的,是他的情人自從被救起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他認為這可能是受到嚴重驚嚇所導致的,但是他發現,Legolas看他的眼神和平常不同了,對他的態度也變得冷淡。他為情人落海這件事感到納悶,對於他和Selina單獨談話,其實Legolas是否覺得很不是滋味?但是這並不構成他落海的因素;Legolas的動作很敏捷,也非常小心,失足落海的機率微乎其微,再者,Legolas落海後,身體就這麼沉下去,這更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不會游泳這個原因早已被他屏除,初識的那段期間,他們兩人可是有好幾天都是泡在河裡,甚至仰躺在水底,透過清澈冰涼的水觀看天空與太陽。現在,他也只好等待Legolas醒來後再問個明白了。

Aragorn一面思考著,一邊把玩手上的木盒。那是Selina臨走前留在椅子上的。打開盒蓋,他看著那枚銀墜,晶瑩的寶石在光的照耀下閃耀出燦爛的火光。他望向窗外,看見天色已經完全是黑的了,夜空中繁星點點。

暮星,夜暮中最閃耀的星辰。精靈們熱愛星辰,也將星辰視為最美麗的象徵,Arwen的美麗,讓所有精靈以這個暮星這個名字來稱呼她,至今,依然不變。

從前,他也曾經為那樣的美麗瘋狂,然而,那樣的瘋狂卻只是為了掩蓋自己的不安,他真正心繫的,是那一片來自北方密林的綠葉。他們曾經有段美好的回憶,他深愛的精靈王子為他驅除煩憂、給予他溫柔的慰藉、甚至願意為他犧牲性命。最後,他們卻不得不屈服於命運,王子帶著對他的思念與愛,對他說再見。

再一次的重逢,也是他們之間的重新開始,他可以全心全意去愛,他們可以自由的笑、自由的相愛。

Arwen對他的愛淡化為友誼,告訴他,她衷心的祝福他們可以幸福。

Legolas也擁有Arwen的愛,親情般的愛。


的確,這枚鍊墜就像是夜暮中星辰般美麗,閃耀動人的光采,那麼,它應該有一個與它相配的主人。

「在黑夜中我感受到黑暗,
那光芒之葉隨著夢之流而來,
噢,我渴望將那葉捧上手心!

看哪,那光芒劃破黑暗,
那美麗的綠葉之歌迷醉我心,
噢,我渴望著…」

Aragorn輕聲唱著歌,並將木盒收起來。他輕輕的在Legolas的唇上啄了一下,並為他拉好被子。

將房門鎖上後,Aragorn躺上另一張床,沉沉睡去。




……………………………………………………

註︰

文末Aragorn所唱的歌曲改編自魔戒首部曲原聲帶中—Aníron
Words and Music by ROMA RYAN,ENYA,NICKY RYAN


◎再不貼出來,就真的要長香菇了~ ><|||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海小光(Hikaru)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