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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劇醫龍第二部衍生
CP:朝田龍太郎X伊集院 登



「手術結束。」

放下手上的剪刀,用著一貫的低沉聲調宣佈摘除紗布瘤的手術完成後,朝田的眼神冷峻,他逕自往手術室門口走去;有些用力地將乳膠手套拽下,然後,將它們不耐地往一旁的垃圾桶丟進去。

不知怎麼了,他就是感到莫名的心煩氣躁,方才手術時因為麻醉太淺導致患者出現咳嗽反應,造成心臟額外的損傷,偏偏第一助手又在忙中加亂,搞得他忍不住動了肝火;直到伊集院帶著那名女麻醉師回到手術室,他的思緒才逐漸穩定下來。

以這樣程度的人員進行手術他多少有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會發生那般混亂的場面;擔任第一助手的年輕醫師在術前自薦,看起來相當有自信,技術的確有著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水準,但是論性格處事,完全及不上伊集院。

這場手術雖然發生一點意外,卻也有所收穫—準確割除沾黏部位的年輕醫師,面對Bucking迅速下達指令的女麻醉師,這兩人的確是相當出色的人才,至於要怎麼讓他們加入他的團隊,這就是他今後要思考的問題。之前的明真經驗是最好的範例,兩年前在明真建立的醫龍小組,這一次,他也計劃在北洋組成一支新團隊,而且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了伊集院和藤吉,面對日後的挑戰,他們兩人是他最強的助力,尤其在動手術這方面,他絕對需要伊集院的協助。

伊集院…朝田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他想起在手術前,因為選了那名不知道姓名的年輕醫生為第一助手,伊集院朝著他瞪大眼睛的驚愕模樣,那副表情彷彿在問他:為什麼要選這個人,而不是我?

他沒有否定伊集院的意思,會做那種選擇純粹是為了查探對方的程度,想在這家醫院組成團隊,就得先知己知彼,否則想在有限的時間裡完成計畫將是困難重重。

該不該解釋一下?朝田在心裡自問著。

現在,他只希望那顆單純的小腦袋別胡思亂想,要不然遭殃的人就是他了。

手術室的自動門一開,護士們將剛動完手術的病患推出去,患者的孫子立刻迎上來緊跟在推床邊喊著爺爺,青年的真情流露,朝田看在眼裡,臉上自然地露出淡淡的笑意。目送護士們把患者送往病房,他的視線隨著她們漸行漸遠。

當走廊彼端出現兩道女性身影進入視線範圍裡,朝田驀地歛起了笑容。



望著朝田離去的背影,伊集院隱隱感到擔憂,特別是眼見朝田出現砸手套的行為後。在他離開手術室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當他帶著小高七海重新回到手術室後,他直覺感受到不對勁的氣氛,接著,他就接到朝田要他採血管的指令。

這台摘除腫瘤的手術順利結束,不過他看見朝田的眼裡似乎沒有完成手術的滿足感,尤其是朝田走出手術室後脫除手套後那個動作,明顯透露出不知名的怒意。

伊集院很想問問在場人員,方才究竟發生什麼事情,然而他看見每個人都是表情凝重,手術完畢後仍緊繃不發一語;大家的臉色都很難看,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開口詢問。

這樣的場景,讓他回想起兩年前還是實習醫生的時候,他和朝田在ER替一名外國患者進行急救手術,由於他的疏忽造成病患的腹腔大量出血。當時他陷入恐慌,害怕患者死在自己手上,他沾滿鮮血的雙手無法抑制的發抖,不敢再觸碰患者;當時,朝田溫醇的嗓音安撫著他要他冷靜下來,他以為會遭到嚴厲的斥責,而朝田的聲音卻出乎意外的溫和,鼓勵他繼續尋找出血點,一旁的護士們也為他打氣,使他鼓起了勇氣。

後來,他做到了,患者得救了,而他永遠忘不了朝田對他肯定的眼神。

印象中除了和他搶心跳節律器那一次,他再也沒有見過朝田發脾氣,個性內斂的男人,無論手術中發生任何突發狀況,總是泰然自若地做出最適當的處理,即使是人為因素,朝田也未曾責罵過任何一個人。身為主刀醫師,朝田把全部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只是,今天疑似出現了例外,他看見生氣的朝田醫生。

在護士們把患者推出去後,手術室裡剩下的人手不多,伊集院只得留下來幫忙收拾,他不好意思把工作全推給同事們,雖然彼此不熟悉,但是他們都是一起進行手術的夥伴,原本想追上朝田前去關心的念頭就待整理工作做完後再去實行了。

先到外面將手套、面罩及無菌罩袍等裝備卸除後,伊集院從斷層掃描圖片開始收拾。

「都是這傢伙害的!」先是忿忿的咆哮,接著傳來鏗鏗鏘鏘的金屬掉落聲,伊集院轉頭一看,只見麻醉醫師跌坐在地上,身旁散落大量器械,方才擔任第一助手的外山右手握拳還懸在半空中,伊集院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你這是在做什麼!」暫時放下手上的工作,他趕緊上前關心被打的同事,同時大聲地責問外山。他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在手術室打架,動手的人還是個醫生,這裡可是救治病患的地方啊!

他實在很不想和這個人有所接觸,上班時間打混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打人,他尤其不喜歡對方輕佻的態度,在醫局裡擅自動手摟他的肩膀,那種碰觸令他從內到外都感到相當不舒服。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可以這樣碰他。

「我才不想加入這種團隊!」年輕的醫生惡狠狠回瞪一眼,隨即怒氣沖沖地快步離去。伊集院不甘示弱地瞪著外山,在他看見對方離開後,他發現另一名麻醉師小高正雙手抱胸,站在一旁看好戲的模樣。

伊集院只覺胸口有把火在燒,這家醫院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妳也說句話啊!」他真是感到心寒,這名女麻醉師剛剛還指導執行麻醉師如何應對病患的狀況,手術結束後卻冷眼看著同事們打架,他對她生起的一點好感瞬間歸零了。

面對伊集院的不滿,小高絲毫不在乎地將眼睛瞄向一旁,她根本不把地上的兩人放在眼裡,伊集院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他也不想再理她了,他了解此刻他只能靠自己。才準備出手扶同事站起來,美艷的女麻醉師冷不防出聲打斷他的動作。

「吶,我說那位朝田醫生啊…」

聽見女性特有的甜膩聲嗓說出”朝田醫生”這個名字,伊集院整個人突然愣住,對方不是說過手術不關她的事,那又為何要提起朝田?

伊集院只見小高朝著他露出甜美的笑容,接著—

「他可真是個好男人呢!」

「妳在說什麼啊?!」伊集院感到有些反感,他毫不考慮地立即回嘴,不過火力比起面對外山的時候弱上許多。朝田醫生好不好不關妳的事吧!他下意識在內心嘀咕著。

「別吃醋別吃醋~」依然保持迷人的微笑,小高刻意睨了伊集院一眼後,便踩著愜意的腳步也離開了手術室。

留在原地的伊集院赫然發現那抹微笑裡藏著戲謔的味道。他沮喪地覺得自己被捉弄了,小高不客氣地把他嘲笑了一番。

他不該跟她認真應對的,何必要去理會呢?伊集院暗自在心裡後悔。

把內心的不愉快化為嘆息一口氣吐掉,伊集院扶起挨揍的麻醉師後,他繼續回到未完成的工作上。經過剛才混亂的場面後,原本為手術成功的一些喜悅感點滴都不剩,取而代之的,是沉重的無奈。

他很慶幸朝田先離開了,沒有看見手術結束後發生的所有事情,他不敢想像要是朝田看到那些事情後臉色會多麼難看,因為就連他都不願意見到它們發生。想在北洋組成醫療團隊,現在他還看不見希望,要在緊迫的時間裡把這盤散沙聚集起來塑成型,實在是件備感壓力的任務。

不過…以前似乎也是這個樣子。

他差一點就忘了,過去那個膽小又懦弱、遇到事情只會逃避、只想著明哲保身的伊集院 登。

還有,一心只想完成論文、渴望當上教授的加藤醫生;正直卻排斥外科、固執地拼命守著女兒病歷的藤吉醫生;背負著沉重罪惡感,每天懶洋洋、總是把麻醉藥劑施用在身上弄得自己神智不清的荒瀨醫生。原本格格不入的幾個人,卻因為朝田醫生出現而集合在一起成為醫龍團隊。

朝田醫生不擅言詞,他以直接的行動告訴他們身為醫師的真正價值;有患者求助就要伸出援手,這才是一個真正的醫生,朝田醫生真心拯救病患的信念,他強悍的意志撼動了他們,願意一起齊心為病患奮鬥;大家甚至甘冒被逐出醫院的風險使計瞞騙教授,就為了替一位極需救治的小嬰兒動手術。

把0.1%的可能性化為100%,這就是朝田醫生的實力。

沒錯,只要有朝田醫生在的話。

腦中浮現的身影,讓伊集院的嘴角微微揚起,掃去了臉上的憂鬱,明亮的眼眸透出信心的光采。

今天看不到希望,不代表明天就沒有,過去在明真組成的醫龍小組,原本也是不被看好,但是,朝田龍太郎將夥伴們一個一個聚集起來,帶領團隊完成了最艱難的手術。只要有朝田醫生在,朝田醫生勇於挑戰不放棄的精神,會創造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奇蹟。

這一次,他依然這麼相信。

因為,那個男人身上有著能改變人心的不可思議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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